老夫人已经气喘的不行了,瘫软的靠在二夫人身上。
木鸢嘴角扯着一抹笑,叫人看着胆战心惊,诡异极了。
连罗英娘都有些怔愣了,木鸢何时这样咄咄逼人过。
木鸢无视他们,庄重的跪在地上,向萧涷容叩首,“指挥使大人,可看见木家人是如何对孤弱妇孺”
“叫您看了一场戏,如若不是我,受欺负的孤女,早已经惨死,天下又有多少像我们的!”
“您是发善心,沿路修庙供香火,求得朝廷多些抚恤金,可又有多少真的到孤魂的妻儿手里!”
“抚恤金多还是少您有没有想过会成为我们的索命符咒!”
只是一味的装可怜,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萧涷容没亲眼所见,不挑起到更高利益,只凭自己的央求,她不信韶州指挥使会那么傻。
萧涷容眼神落在她垂下的头,颤抖的指尖,又看了一眼盆内,低头思索,她真是个长着獠牙的小狐狸。
怪不得,他的皇帝哥哥老是对他说,女子不可信,她们惯会伪装,再一击致命。
那时候,他还不信,只以为女子多在内宅,一生都看不到多少风景,怎会善骗。
眼前的木鸢,倒是有些不简单,那就助她一臂之力吧。
“你是在怪我”
“小女不敢,战争的沉重,不是一个人能承受的,我们都只是蝼蚁,只能接受。”
萧涷容声音向下,威压让人颤栗:“抚恤金在哪?”
厅内一众人,惶惶不安。
殇义的剑已经架在了木泰脖子上,木泰命手下,赶快从府库中抬了出来。
一箱白银,整整齐齐的码着。
正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时,跪在萧涷容脚边的木鸢,给他手里塞了一张纸。
萧涷容打开看了一眼,再看木鸢时,只见她低着头,紧张的搓衣角。
萧涷容心里发笑,这姑娘明明怕得要死,还敢伪造文书用自己威压木家人,实在好玩。
“殇义,你抬出去换成银票,再给木鸢姑娘。”
萧涷容这话哪还有余地,直接将银子抬走了,这府上一队兵马,他们哪敢反抗。
木老夫人的脸色铁青,二夫人也是双目猩红,好不容易得来的银子,萧涷容一句话就给讨要回去了。
还没有任何办法。
木泰扯着个半笑半哭的脸,“指挥使大人,抚恤金已经归还,余下就是下官的家事,怕是您也要回避一下。”
萧涷容不咸不淡的来了句:
“哦,正好一并解决了。”
萧涷容掏出来,那张木鸢塞给他的纸,“木山的妻子,罗英娘是吧?
罗英娘赶忙上前,“是。”
“这是木山给你的放妻书。”
“他生前写的,托我给你。”
殇义拿在手中,举在前面,给木府的人一一看过,他们只能看个大概,署名到底是木山写的。
又是指挥使拿来的,他们也不敢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