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夏靠坐在沙发上,看着理所应当让自己去做配型捐肾的李见女,昨天还在为多出来的那个孩子而跟桑自山剑拔弩张,转瞬这就能为桑自山奔走了。
夫妻同甘不能同富贵,桑宁夏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最形象具体的模样。
“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让桑自山那个儿子配型?他不舍得,难道你也不舍得?”桑宁夏满眼嘲弄。
她的态度让李见女觉得她不懂尊重长辈,白费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教育,“那个野种配型不成功。”
桑宁夏笑了:“是么?谁跟你说的不成功?”
李见女眯起眼眸:“你什么意思?”
桑宁夏接过佣人递过来的鲜榨果汁喝了一口气,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的态度让李见女想起了什么,握紧掌心,愤然从香山别墅离开。
李见女离开后,佣人低声道:“桑小姐怀着孕,可万万不能动手术啊。”
桑宁夏葱白莹润的手指摸索着玻璃杯,“我知道。”
连外人都会关心的事情,她的亲生父母却不会。
裴谨辞回来时,被佣人告知了白天发生的事情,他脚步顿住,侧眸:“换肾?”
佣人低声:“是,只是被桑小姐几句话赶走了,这怀着孕的人哪能做这种手术。”
本要去书房的裴谨辞,抬步去了桑宁夏现在住的客卧。
桑宁夏靠坐在沙发上,正抱着电脑做PPT,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抬头,便下意识以为是佣人,便说:“东西放桌上就……”
高大身影黑压压的从头顶压下来,长腿在她面前站立。
不是佣人。
桑宁夏抬头,对上男人深沉似海的眸子,数秒钟后,把脸撇开:“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