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陶片上装好,“人来了,咱们快下去。”
说着,几个肥硕的刽子手拉着一排套上木枷的囚犯来到了难民营地的空地上,一堆装着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土豆、大豆、野菜根的陶器片摆在前面,周围是人山人海的一群难民。
浑身上下就没有几块破布的难民正在围观着几个手持铁剑的刽子手(实际上民间行刑使用的并非市井故事里的斩头大刀,更多时候是一把首剑)他们不认识那几个被木枷拴住的人是什么人,一路上他们见到的死亡和身边人的死亡实在太多,对于死亡这件事情己经麻木,一眼望去全是漠然和麻木的眼神。
“是老庞啊,听说是红枪会的,他怎么被抓了?”
“老庞!”
木枷上被困住的那个浑身被打得淤青,牙齿都快掉光的大汉则是对着人群大喊着。
“大家听我说!
咱种了那么久的地,可到最后大部分米面却自己吃不上!
缝的布匹还要被洋人的洋布给挤垮,家里的婆娘织出来的布匹甚至不如洋人买的衣服便宜,日子己经没法过下去了!”
“狗军阀苏烈均更是搜刮民脂民膏,李大爷你家的几个儿子不就是因为交不起两担子棉花钱被拉去做了丘八(封建时代对于士兵的侮辱性词汇)的吗?!
白婶,你不是因为地主老财的驴打滚利息家破人亡把自己那小闺女卖了去吗?!
每年要交的税一个不落,一年将近五成的粮食要被迫交出去,织出来的布匹连穿衣都不够,现在三口之家里有一件衣裳的都屈指可数!”
“农民头上三把刀:税多!
租重!
利息多!
要我说大家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跟咱们红枪会一起——逃荒!
讨米!
坐监牢!”
只是可惜,周围一片的难民只是冷漠注视着他,甚至颇有一种责怪他的意思。
这个家伙怎么不赶紧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