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如水来到谷府外,见谷要富家的大门前吊着两个很气派的大红灯笼,大门两边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大门上还贴着大红喜联,好像刚为谁结过婚。上方一块大牌匾,上书‘谷王府’三个烫金大字,尤如水又是一惊。心想,怪,谷要富的家咋也变了样?他们为谁结婚,我怎么不知道?尤如水转过墙角,想爬上大榕树上去看个究竟。然而,那棵她最熟悉的大榕树也变成了一根只有拳头大小的麻柳树孤单单地站在那里。尤如水又想不通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心想,神灵惩罚我尤如水也就罢了,为什么把谷要富一家也给变换过了?
尤如水丧气地慢慢来到村东头,见谷家小镇上灯火辉煌,还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尤如水又奇怪了,心想,小镇上在办啥喜事这般热闹?她竟忘了心上之痛,按捺不住好奇心,往小镇上走去。
谷家小镇距神树不到三百丈,一会儿功夫便到了。镇上到处都是卖吃的,看样子也绝不是今天才摆上的。尤如水又是一阵不解。尤如水心想,怪事,我场场都在这小街上逛,从没见过这些摊点,就是逢年过节,这街上也从未如此热闹过。而且每到晚上,这街上鬼都没一个,为啥现在却这样热闹?
尤如水正胡思乱想着,一阵嘻嘻哈哈的男女笑声传了过来。她循着笑声看去,只见一家楼上站着几个风骚的男女正在指指点点地说笑。楼栏上一块大牌匾,上书‘醉心苑’三个大金字。尤如水又是一惊,怪事,这家楼上楼下分明是茶馆嘛,怎么一会儿功夫又成妓院了?
尤如水知道自已已是女人,怕被歹人弄进窑子里,连忙转身往回走。
一路上,尤如水也遇到了几个到小镇的人。但她一个也不认识。人们也没认出她。尤如水惊奇极了。心想,怪事,这些人我为什么一个都不认识?
尤如水怕遇上了坏人,不敢到别人家去,想到神树祠过了今晚再说。她悄悄地来到神树祠,刚想进去,就过来几个手拿刀枪的人,看样子像是在巡逻。
一个高个子用灯笼照了照尤水仙,恶狠狠的问道:“天都黑了,你还到这里来干啥?”
尤如水透过乱发看了他们一眼,却一个也不认识,全是陌生面孔,她心里又是一阵疑惑,只得装聋作哑地看着那些人。
“哦,是个疯子,好腥臭!快走!快走!”
“呵呵,肯定是想进去找吃的!”
高个子也不管尤如水是不是疯子,大声对她说:“你是外地人吧?告诉你,不能挨近神树,否则,格杀勿论!”
一个男子对高个子说:“哎呀长新,我看你是对牛弹琴。一眼看出是个疯子,你对他说这些有何作用?”
“呵呵,也是!娘的,老子都快被二王子弄成神经病了!”高个子骂着,跟着他人到神树旁边去了。
尤如水心里骂道,老子咋就成了外地人了?这些家伙是哪里人?为什么我一个也不认识?他们守着神树干啥?是我把蛇咬死了还是我把鸟吓飞了?尤如水知道自已现在已是女人,不敢多事,更不敢和他们理论。她见那些人到神树下去了,才拿起神龛上的供品吃了起来。
谷水秀见尤如水终于有了呼吸,虽然缓慢,却也均匀,便对父亲说:“爹,尤如水呼吸也算正常了,把他抱到床上吧,我也好照顾他!”
谷里荣见女婿果然胸部一起一伏的了,高兴地对尤仕水说:“亲家,水秀她外公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水娃子很快就会好起来!”
尤仕水看着呼吸微弱的儿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但愿吧!”
谷水秀一边煎药,一边安慰公爹说:“爹,我相信水仙一定会挺过来!”
“嗯!”尤仕水抹了把眼泪说:“老天爷,你开开眼吧!”
谷里荣夫妇劝了阵尤仕水,告辞走了。
尤如水正吃着贡品,来了两个烧香人。
来烧香的是两个女人,看样子应是母女。母亲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和和善善的,女儿的年纪应该和尤如水差不多,是个漂亮女孩儿。
尤如水见二人不像坏人,便想向她们打听打听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想到这里,她礼貌又小心地试着招呼妇人说:“大婶儿,您好!”
妇人看着这个衣衫不整又邋里邋遢的小叫花,语言清楚,对人礼貌,倒不觉得讨厌。便点了一下头。
尤如水见妇人向自已点了下头,说明自已能说话了,很是高兴,又问道:“请问大婶儿,这儿是谷家庄吗?”
妇人把尤如水多看了几眼,本不想搭理她,但见她懂礼貌,也看出了尤如水是个邋遢之外的大美人,心里替尤如水惋惜了一阵,想了想才答道:“对,这儿是谷家庄!”
“这条河是木水河吗?”
妇人还是耐心回答着尤如水的问话:“对,是木水河!”
尤如水又指着神树问妇人道:“大婶儿,这根树应该叫神树吧?”
妇人心想,这个小叫花真怪,她都进神树祠了,却还明知故问。看来,这个小叫花的脑壳果然有问题,应该是个疯子。
通来的女孩对尤如水很有好感,见母亲没回答,便代替母亲答道:“姐姐,你说得对,它是神树,是我们大家都敬奉的神,我和娘就是来给神树敬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