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早已收拾好。
我余光一扫,看到两年前得知江浮玉怀孕时特意去白马寺求来的玉佩,
我一路跪拜磕头,乞求浮玉能顺利生产。
自古女子生产便是大劫,很多人都迈不过这关。
衣食住行都已打点清楚,剩下的,我只能祈祷神佛庇佑。
那时欢喜前往,狼狈回来,但心中激动。
正想询问江浮玉今日身体如何,却得知她早已喝药落胎。
我蓦然愣住,身子微颤。
今日种种,就好像笑话一般。
后来,江浮玉随兵出征,我想着她终究以大乾为重,便替她守着后方。
哪曾想回来时......
此时,再看到这个玉佩,我心下一动,终究没有拿走。
我拜托江夏:“拿去给将军,说是送给她女儿的。”
“若是她不要,你便自己收下吧。”
江夏红着眼,舍不得我:“姑爷,保重。”
我扬手,转身离开。
我只拿了一个包裹,便出了江府。
在江府内,我是婚后形同入赘的姑爷,
在江府外,我只是林沐川,孤苦无依之人罢了。
以后虽无落脚安息之处,但天地之大,任我翱翔。
当我打算出城时,正好遇上太子的人马经过。
他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我,唤我上马车。
得知我已和江浮玉形同和离,他大喜:“沐川帮我!”
一段时间不见,太子双眼青黑,眼底有深深的疲惫。
“陆穆尧此次打战归来,嚣张得意。”
“父皇病重,让我代理朝政,他却屡次反抗......”
我本想拒绝,离开江浮玉后,我不想和她们再扯上关系。
太子却说:“甚至贪赃枉法,他舅父去年在徐州修缮大坝,今年就被暴雨冲垮,民不聊生......”
“什么!”
太子郑重地看我:“沐川,孤一直看好你,你定不愿看到百姓流离失所......”
闻言,我闭目,点头应好。
曾经,父母便是因此沦为流民,,一路乞讨到京城。
他们去世时,口中念叨着回不去的徐州老家和再难相见的徐州亲友。
徐州此地常常突发洪水,朝中派了不少官员前去治理,但十多年来依旧不见好。
自然是有人手眼通天,他们从赈灾银中填饱私囊,不愿意少了这一份孝敬,
却丝毫不在意数十万名百姓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