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鸣轻轻闭眼,现如今他只能用苦肉计,亲自去弄清楚晏东凰态度大变的原因。

抬手拿过挂在墙上的鞭子,晏鸣转身往外走去:“备马,本王去长公主府。”

“是。”

晏鸣背着鞭子,屏退侍从,孤身一人骑马抵达长公主府,命人通报之后,很快被引到长公主府前厅。

晏东凰坐在厅里喝茶。

晏鸣缓步踏进前厅,一袭银白狐狸毛披风裹着颀长身躯,衬得他整个人气度出尘,温雅清贵。

不管是认识的人还是不认识的人,第一眼看到晏鸣这般男子,都不会认为他是一个心胸狭窄、自私阴毒之人。

人不可貌相。

这句话当真是至理名言。

“东凰。”晏鸣看着晏东凰,眼神温和而落寞,像是在面对一个突然发脾气的孩子,连语气都是自责而无奈的,“为兄是来跟你请罪的。”

晏东凰喝了口茶:“请什么罪?”

晏鸣垂眸,神色黯然愧疚:“为兄没能监督好楚家,致使舅舅贪污巨额银两,这是为兄失察所致,为兄无法为自己开脱。”

说着,晏鸣单膝跪下,双手递上黑色长鞭:“为兄负荆请罪,自请处置。”

晏东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鞭子,没说话。

跟他一并进来的凤摇光却是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看一眼晏东凰。

景王这是打算用苦肉计?

“为兄不敢想象,舅舅贪污这么多银两的背后,究竟做了多少不该做的事情,卖官卖爵又使多少没有真才实学甚至人品败坏的人,坐到了他们不该坐的位子上。”晏鸣低头苦笑,“虽总有人说‘水至清则无鱼’,只要舅舅能力出众,我就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为兄万万没想到,舅舅胃口竟这么大,背我着大肆敛财,数额已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凤摇光不发一语地看着晏鸣,嘴角掠过一抹嘲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