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危险的事情,叶容华自己不敢去做,却要让她来做!
昭纯宫,书房。
苏婧瑶端坐在桌前,神色宁静而专注。
右手握着毛笔,一笔一划地认真抄写着佛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这是她准备送给太后的生辰贺礼,聊表心意。
除了手抄佛经外,她还准备送一份‘双鱼兆瑞’。
双鱼兆瑞是她专门拿出珍稀的红白双色玛瑙让大师工匠精心雕刻而成的玛瑙花插,红白分明,整体是两条鱼的形状。
寓意吉祥如意,繁荣昌盛。
太后可是她登上后位的关键助力,苏婧瑶自然是要绞尽脑汁地去讨好。
太后的生辰贺礼自然不能像君泽辰那般随意。
随便画幅画,再说些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便打发了。
太后的生辰礼可不能随意,她费了不少心思,既有亲手抄写的佛经表明心意,也有珍贵的玛瑙花插,不显寒颤。
“主子,您宫装的样式和朱顶红带毒这事儿,奴婢都已经让人‘无意’中透露给了叶容华和楚美人。”
“可是楚美人虽然性格张扬,可入宫时间不长,她真的会有胆量对主子您下手?”
“叶容华倒是看着沉稳有心计,但她们都入宫太短,不一定敢做这样的事。”
妙云站在苏婧瑶旁边,微微蹙着眉头,一脸疑惑地说道。
苏婧瑶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
“本宫不知道叶容华是否能沉得住气,但楚美人定然是沉不住气的。”
“林容华比她身份低微,可现在都已经高她一级,升为了容华,楚美人心里憋得住这口气?”
“主子是觉得楚美人要对林容华下手?”妙云歪着头问道。
苏婧瑶微微摇了摇头。
“妙云,进宫的这些世家小姐们也许会张扬,但绝不会蠢笨。”
“本宫将消息传给了叶容华和楚美人,可真正会去做这件事的就一定是她们吗?”
“如今后宫中进了三十五位新人,就算是本宫,也无法详尽地知晓她们每个人的计划,更不清楚最后具体的执行人会是谁。”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精明。
“本宫只知道,只要她们有野心,就不可能不行动,只是看各自手段高低罢了。”
朱顶红是外国前年才进献给君国的名贵花种,去年花房才开始培育,很少有人知道朱顶红的汁液带有毒性。
就算是君泽辰应该也未必知晓。
毕竟上次她在朱顶红面前一番感叹,君泽辰也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次她透露给叶容华和楚美人也只是让她的人“不小心”沾到了朱顶红的汁液,“不小心”让她们看见了因朱顶红汁液而红肿的肌肤。
至于她们因此会产生什么心思,那又与她何关呢?
“主子,出事了。”
妙霞神色匆匆走进书房,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之色。
苏婧瑶原本正握着笔,听到这声呼喊后放下笔,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怎么了?”
妙霞赶忙走近,语速颇快地说道:“主子,宜春宫上官美人的贴身宫女烟画来昭纯宫求见,说与上官美人同住一宫的楚美人欺负上官美人。”
说着,她的脸上满是愤慨。
“楚美人不仅连续几日抢了上官美人的膳食,今日花房送去给上官美人的海棠花也被楚美人抢走了。”
“上官美人尤其喜爱海棠花,与楚美人争辩了几句,楚美人却仗着家世不将上官美人放在眼里。”
“烟画说原本上官美人和楚美人同是美人,楚美人也不敢太过嚣张,可是林容华之后也来了宜春宫,上官美人就......”
苏婧瑶听着,轻轻蹙了下如弯月般的眉毛,心中不禁有些厌烦。
女人多起来,闹个不停,真是闲不下来,总想着找些存在感来彰显自己。
如今自己掌管宫正司,这样的事情又不得不去处理。
还没当上皇后呢,就开始干起皇后的活了。
想到这里,她无奈轻叹一声,随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摆。
神色淡然地说道:“走吧,去宜春宫,看看她们要闹出什么花样。”
接着,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妙云,有条不紊地吩咐。
“派人去乾清宫请陛下今晚来昭纯宫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