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现在他们之间必须得保持一定的分寸和距离。君泽辰微微将身子撑起了一些,将下巴轻轻搁在了她的肩上,轻声问道:“还在生气?”
“陛下让臣妾消气了吗?”
苏婧瑶绷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声音清冷地说道。
君泽辰没有见过这样耍性子的她,冷冷的模样如冬日里的寒梅,孤高又冷艳。
“昨日朕没有给瑶瑶说生辰喜乐,是朕不对,瑶瑶喜欢的蝴蝶鲤朕已经派人去找了,除了蝴蝶鲤,朕还有一样礼物想要给瑶瑶。”
君泽辰充满磁性的话语缓缓落在她的耳畔,他的声音故意压低了些,仿佛是在蓄意诱惑着她。
苏婧瑶微微蹙起秀眉,纤细的手指轻轻推了下他,朱唇轻启:“陛下送礼便送礼,不要离臣妾这般近。”
君泽辰听到她的话后,嘴角上扬,倒也不与她计较。
忽然轻轻咬了下她圆润小巧的耳垂,霸道地说道:“不许推开朕。”
说罢,君泽辰不由分说地伸出双臂将人强行按入怀中。
他的右手稳稳地执着笔,在榻上的小桌上开始写字。
他落笔之时,手腕灵活转动,犹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字迹更是笔走龙蛇,气势磅礴。
可苏婧瑶却倔强地偏着头,根本没有去看一眼。
等君泽辰写完之后,苏婧瑶依旧是一眼都没有瞧。
“瑶瑶真的不看看?”君泽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他知道她在耍小性子,于是从后面伸出手,轻轻地扳着她白皙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硬是让她的视线落在了小桌的那张纸上。
祝朕之卿卿:
聚宫廷之福气,显婉约之风姿。
承内廷之贵气,展婀娜之体态。
已然慧心在怀,所历皆无波澜,容颜如花,生活似锦。
福泽深厚,鸾飞凤翥,似仙临世。
君泽辰每次想起上次她写给他的生辰祝福,内心便会涌起阵阵感动的涟漪,温暖又深沉。
所以此次他也极为用心地想要写一份同样的祝福送给她。
他原以为她会满心欢喜,面露喜色,可是当君泽辰低头去看她的时候,不但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笑颜。
反而看到她眼尾渐渐泛红起来,眼眶中也开始有晶莹的泪花打转,慢慢湿润起来。
君泽辰见状,心头猛地一揪,顿时有些慌乱无措起来。
“瑶瑶不喜欢?”
“陛下写的祝福是对臣妾的吗?”
苏婧瑶的声音中带着些哭腔,微微颤抖的语调,显得那般楚楚可怜,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这里除了瑶瑶难道还有别人吗?”君泽辰的语气极其温柔,轻柔的话语仿佛能滴出水来。
“那陛下知道卿卿是何意吗?”
苏婧瑶美眸中含着泪水,犹如两颗蒙尘的宝石,她狠狠瞪着他,目光中既有委屈又有嗔怪。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若是朕不知道,何必以此称呼。”
君泽辰微微低下头,低沉着声音对她说道。
苏婧瑶自然也是知道卿卿的含义的,也正因如此才觉得愈发委屈。
皇帝的爱承诺得太过轻而易举,可是女人总是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
当万人之上的皇帝想要哄你时,真是容易让人陷入进去,无法自拔。
君泽辰说情话时,怕是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挡得住。
亲你爱你所以称你为卿,我不称你为卿,谁该称你为卿?
听过便罢,难不成苏婧瑶会和凌悦一样天真地当真吗?
一时的喜爱算不得什么。
苏婧瑶从榻上下来,而后盈盈行礼。
“臣妾谢陛下垂爱,陛下的祝福臣妾很是感动。”
“只是今日太后特意吩咐臣妾去查贵妃中毒一案,臣妾需得回昭纯宫处理此事,若陛下并无其他事,臣妾这便告退了。”
她的语气平淡又清冷,苏婧瑶微微低着头,尽管没有看见君泽辰的脸色,她也知道他此时的脸色定然不好。
她知道自己今天不该继续这般和他闹,只不过是想要稍稍试探一番他的底线罢了。
苏婧瑶微微曲着腿,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可君泽辰却没有说任何话,两人就这样僵持在了那里。
渐渐地,她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苏婧瑶缓缓抬起头望向他。
君泽辰面沉如水,目光中透着冷凝,直直看着她。
她究竟还要这般闹多久?
苏婧瑶与他对视着,心中也是一沉。
这就是皇帝,昨晚的温柔和宠溺不过是在她深情演绎下让君泽辰心中激起了愧疚和怜惜得来的。
回到乾清宫的君泽辰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苏婧瑶望着他平静无波的面色,她现在的确没有任何资本和他这般闹下去。
毕竟她的父亲作为君国文臣之首的尚书令都只是君泽辰的奴才,她又如何能和君泽辰平等相待?
后宫所有女子都如同羔羊一般,而他是那个主宰一切的主人。
她和君泽辰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如正常男女之间那般相处。
所以,不要怪她算计他的心。
君泽辰淡淡道:“瑶瑶过来还是回昭纯宫?”他说话的时候还拍了下榻。
苏婧瑶贝齿轻咬下唇,走到他的面前。
君泽辰见她走来,再次将人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而后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瑶瑶想要的,都可以和朕说,朕都会满足瑶瑶。”
苏婧瑶眼睫微微垂下,轻轻颤抖着。
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