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麻木地侧开身,给霍老爷子让路。
眼泪控制不住地滴落。
原来她没听错,他就要订婚了啊。
很快他就变成有妇之夫,她这见不得光的心思也该结束了。
为什么,她这么难过呢?
也许巧巧说得对。
她就是下贱。
*
霍司州打量着她。
霍老爷子离开后,陆念周到地照顾他,现在在收拾病房里的东西。
霍氏总裁受伤住院,自然有无数人来探望,只是都被挡在外面,礼物倒是成堆地送进来。
陆念低头分类,对男人的目光视若无睹。
“陆念。”
霍司州淡声:“过来。”
放下手上的东西,陆念有些犹豫。
思及他的伤口,还是乖巧地站在他面前,低声:“霍总,怎么了?”
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她,霍司州问:“不高兴?”
“没有。”
陆念摇摇头。
没得到充足休息,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浓密的黑色发丝也无精打采,蔫蔫趴在她瓷白的小脸上,显得她眼尾那一抹红透着点可怜意味。
还说没有?
霍司州眉头微蹙,冷声:“撒谎。”
心口绵延不绝的痛意似乎加重了。
陆念咬唇想,她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呢?
她什么都不算。
见她长睫颤动,不肯说话,霍司州心头涌上燥意。
大掌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在惊呼声中将她一把拽倒在病床上。
“霍总!”陆念大惊失色:“当心伤口!”
“你在不高兴什么?”
像没听到一样,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漆黑的眼眸执拗跟她对视,问:“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陆念鼻尖微酸。
不想被他看到眼泪,她用力眨了眨眼睛:“霍总想让我怎么报答您?”
“这可是救命之恩。”
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男人信口道:“当然要以身相许。”
“霍总!”
陆念脸色微变,语调微微抬高,道:“您对每个人都这么说吗?”
霍司州神色微沉:“什么意思?”
“我是说……”
咬着唇,心里莫名有些委屈。
陆念终究还是问出口:“那个情况,不管是谁您都会伸出援手。那您会要求每个人都对您以身相许吗?”
霍司州要被气笑了。
大掌像要攥碎她的腕骨,男人脸上寒意更重,怒火灼烧。
“没错,不管是谁我都会救。”
他寒声讥嘲:“但你以为,不管是谁我都会为了她受伤吗?陆念,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怒火烧得男人眼底泛红,恨不能撕开她的皮肉破开她的胸骨,掏出她的心脏仔细看看一样。
陆念像是被烫了一下。
心里涌上点不切实际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