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永寿!
……
洪荒上界,彻底地沸腾了。
尤其是执法总处等地,一个个急得宛若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此举,无异于是在挑战上界的权威。
就算海神大地遭此灾祸,寸草不生,万里荒芜。
即便是亿万生灵俱都魂飞魄散,不得往生,那大夏王朝都是不能出现在世人眼前挑战权威的。
但偏偏,上界也不能贸然插手。
倒不是忌惮大夏的存在,而是因为海神大地末世之兆,谁还敢过去?
生怕一去不回了。
暗处,一双双血色的眼睛,贪婪饥渴的透过法器呈现,急切地注视着瘴兽。
犹如注视的不是人化的野兽,而是一盘盘山珍海味。
穿着富贵锦衣华服,实力高强的他们,都像是风餐露宿的饥汉,竟被出现在海神东南的王朝瘴兽给勾了魂去。
瘴兽——
那可是十万瘴兽啊。
若是供人吸食,该养出多少精兵强将?
……
却说海神,一片死寂。
看着大夏永寿军的眼睛,充斥着错愕的惊色。
随即浮上来的,是深深的震撼。
众生各异,不知颅腔里的元神,都在想着些什么。
却也有人,热泪盈眶,屈膝跪下,捶胸顿足恨滔滔:
“大夏,是我们的大夏啊。”
“九万年的痛不欲生,我们全都熟视无睹。”
“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只因路见不平,仗义执言,就是天大的罪过了吗?要那么多无辜的人,那么多子子孙孙才诞生就要遭受不该有的罪业。这世道,这青天白日,真的是对的吗?”
“我等皆是懦夫,从未有人敢为大夏求情,因为我等都是贪生怕死之流。”
“是啊,人活在世,谁不是各扫门前雪,谁敢去插手他人因果啊,生怕自已的福报没了。因而我们高高在上的冷眼旁观,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而今祸殃已身,岂不是个天道好轮回。可笑!可恨!可泣!到头来,竟还是大夏人,护我等!我等,怎配为人?怎配享他人之甘霖?!”
那慷慨悲歌之士,是个身穿白衣的羸弱人。
话音最后,气血过头,直接一口血液喷了出来,苍白的脸上却是极为灿烂的笑容。
这情绪压在心头已经十几年了。
但是从年幼起,父母就让他忘记大夏,忘记伶仃国。
伶仃飘摇,风雨孤苦。
怜悯风雨,就会自身入风雨,不得善终。
白衣青年有慷慨之心,但没有豹子一样的胆。
长此久往,反而让自已郁结于心,精神耗损,从来不见快乐。
如今看见那些人成了瘴兽还要死守东南,赵青衣十几载的悲愤痛苦感情聚集到了一起,赫然喷涌,言辞诚恳,字字泣血,都是他的一腔真心。
都末日了。
谁还怕死?
都要死了,也想让个好人。
大地的不少人,高喊永寿。
小孩们的激动地念着大夏。
对于稚童来说,大夏是传说中的存在,他们很好奇。
谁又能想到,末日来临,竟激发出了诸人们心中的善意。
卿澈讷讷地看着赵青衣,眼睛跟着一起红了。
小希睁大了瘴雾弥漫的眸子,望着阴霾下的大江南北。
纯粹而无邪。
血黑色的泪,沿着眼眶往下流。
她高高地扬起嘴角,内心甚是欢愉。
真好耶。
有人记得大夏。
有人愿意为大夏说话。
此番镇守,不虚此行。
这自由之门,她不后悔。
“大哥哥,谢谢你。”
小希学着来时楚月教的礼仪,面朝赵青衣,弯腰作长揖。
夏明珠、卿澈等亦是通样作揖。
对于赵青衣,他们给予尊重。
一阵爽朗豪气的大笑,从西北穹顶传来。
卫九洲高举旗帜,笑得眼角有泪。
他已遍L鳞伤,磅礴之魄永远是立锥坚挺的的模样。
“好,好啊,大夏,不负所望,不愧是大夏!”
“九万年的饱经风霜瘴气为囚又怎样,再出来,你爷爷究竟是你爷爷!”
“天网恢恢,乾坤朗朗,这该死的阴霾,定遮不住我海神的万里晴日!”
“心肠狠毒罔顾武德道义的畜生们,吞不下了我偌大的疆土!”
“任你遮天蔽日的虚伪假神怒,什么雷霆灭地怒灵哀婴都得似!”
“邪不压正,自古如此,今朝依旧是!!!”
卫九洲华发如雪,苍髯如戟,一身血色伤口新旧交叠,甲胄兜鍪始终在身。
老人摇着旗帜,在为数不多的雷霆威光当中。
他大笑着,红了眼,血液热火如要燎原。
他何尝不是和那慷慨悲歌赵青衣是一个想法。
但他的能力让不到去庇护大夏。
九万年的事成定局,哪是三言两语能推翻的。
他穷其一生,都没让到。
或许他志不在此,但也是真正的有心无力末日道衷肠啊。
远征大帅泪洒苍穹。
精力快要耗尽的大地战士又有新的热血。
大夏。
是他们的大夏!
海神原先,就是属于大夏的!
在场哪个不是,大夏人?
就算追根溯源,就连那上界的徒子徒孙,见了大夏,也得叫一声爷爷啊。
赵青衣也好。
卫九洲也好。
都是在借着此事,推波助澜,在暗骂天道不公,挑衅洪荒上界的权威。
只有真的勇士站出来了,才会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去推翻这历久以来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