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简想说的是:“当一个人,不管男人女人,当然女人居多,总想着人生要有个指望和依靠、那他这辈子基本就没指望了。”

“我家确实很多钱,这是事实,但是这不是指望别人、强取豪夺、或者通过结婚离婚得来的,都是我指望自己得来的,你说,凭什么分给你呢?”

“当然,这世上确实有那种人,小时候可以指望父母,中年了指望配偶,老年还有儿女孝敬。”

“但是人生不能因为别人有特例,你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也会如此顺利。”

“只有没有指望,从来不想着指望,那你才可能成为别人的指望。”

李行简叹口气道:“当有一天你想通了这一点,不要给自己留指望,也不要指望任何人,你可能就什么都有了,也不知道你懂不懂。”

“凭什么不分给我?凭什么?我跟你爸结婚了,我是他的妻子,他的钱就应该分我一半。”徐翠萍很不服道:“我给他做饭洗衣,我给她伺候老人,我跟她是一家人啊,他能安安稳稳出去上班,都是我的功劳,就因为这个他就应该分给我钱。”

李行简心想,这就是没听进去啊。

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有些人宁可不要尊严,不要自由,被殴打,辱骂,像是徐翠萍这样的,宁可产生怨念去违法犯罪,也不想靠一回自己。

他们可能觉得自己很不可靠吧?

而且李行简知道,徐翠萍根本没有这么厉害,她前夫是车祸去世的,赔偿金她一分钱都没拿到,都被她公婆拿走了。

到他们家了,竟然打起了平分财产的主意。

说白了,还不是他们家人给徐翠萍好欺负的感觉?

徐翠萍还在道:“郭静的房子起码应该分我一半吧?”

她笑的很愤怒:“这是法律规定的,你家却想抵赖,你们家根本不是好东西,想赖我钱。”

李行简笑了笑道:“其实我知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房子。”

是。

若是徐翠萍没有继承权也就算了。

但是她有啊。

李可温却不分给她还想离婚。

真的现在离婚了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好像打麻将的人抓了清一色三十二翻,已经摸到杠上开花的宝了,却有个人突然把桌子掀翻了。

她这辈子再也抓不到这种牌,其他人却都还不算她糊。

她如何能忍受?

怎么能忍受?

这是她距离大富大贵最近的一次。

她根本无法忍受自己昏暗离场,李可温却依然富贵。

见过光明的人,根本无法忍受黑暗。

伤害过自己的人过得好,这是她无法忍受的。

“是我的,就是我的,我有继承权,这是法律规定的,法律,规定的!懂吗?”徐翠萍拍着桌子喊道。

李行简道:“你真的觉得你应该继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