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简举起手指道:“我又想起来一个,我爷爷老家的亲戚,我应该叫大伯父,他现在不到六十,中年的时候大伯母不正经,和村子里的一个男人搞在了一起,后来被我大伯父知道,闹了一场,然后大伯母和那个男人就分手了……”

魏婷玉抓到了重点:“分手了?分手了是什么意思?他们没有离婚,你大伯父还要你大伯母吗?”

李行简啧啧啧道:“那干啥不要?我大伯母还是很能干活的,他们还有三个孩子,咋能说散就散?”

“你家会因为牛马跑出去吃了别人地就把牛马杀了啊?”

魏婷玉越发震惊了:“还有孩子,那不给孩子丢脸吗?”

李行简摇头道:“这谁知道,你说你天天没事闲的,自己日子不过,就指着笑话别人吗?”

“事实上喜欢嘲笑别人的人一开口就暴露了素质不说,更多的人其实是不会没事就嘲笑别人的,莫非他们自己没有日子过了?以别人生活为中心?”

魏婷玉:“……”

“那也不会,就是……”

“就是不在你的认知范围之内,你觉得不可思议是吗?”李行简道:“这还没完呢,我还没讲完。”

“你还没讲完?”

李行简点头:“后来大伯母也安心跟大伯父过日子了,但是上两年,大伯父突然跟那个男人的老婆好了,两个人如胶似漆,要一起下地,一起收地,若是哪天没有一起出门干活,两个人都会无精打采的。”

魏婷玉:“……”

“你说啥?”她比划了一下,抽了抽嘴角道:“我手指感觉都捋顺不清楚的关系,他们就过得这么心安理得吗?那你大伯父这是为了自己报了仇了?”

李行简点头道:“算是吧,一开始那个男的不同意,去找我大伯父闹,还打了他老婆,然后我大伯父和他老婆就私奔了,去了城里。”

魏婷玉:“……”

李行简道:“后来那个男的和我大伯母发现这两个人走后两家的活都没人干了,毕竟我大伯父很能干,那个女人也很能干,他们两个在家的时候,两个家都被他们两个收拾的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

“然后我大伯母和那个男人都传话,让他们两个回来,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大伯父和那个女人依然如胶似漆,那个男人也不闹了,我大伯母偶尔会说一些吃醋的话,但是都无伤大雅,全村人也都知道,可是也没什么。”

“他们四个也算是开开心心在生活吧。”

这些故事都是刘阿姨给李行简讲的。

李行简爱听,但是他们都不敢让李明理知道。

若是李明理知道刘阿姨没事跟李行简说这些,肯定要把刘阿姨送走了。

刘阿姨还讲过村里很多稀奇事,什么四个光棍被一个两个女人使唤,帮着人家养儿子之类的。

有个老光棍半夜爬另外一个老光棍的被窝,把那个老光棍吓得不穿衣服往外跑啊。

谁家找了拉邦套的,那个拉邦套的自己家地不收去帮别人家养儿子啊。

老两口捡来的女儿十八岁后撬了村长媳妇的行,当了人家小老婆啊……

真的五花八门。

这让李行简知道了,有些人的精神领先世界几百倍。

她给魏婷玉讲了不少这些故事,还有《世说新语》中的一些故事,不管哪个故事都可以充分说明,市井中的现实生活都是围绕着生存开展的,在真实生活中,人性根本就不是非黑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