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就到了一月底。
临近二月,春回大地,莺飞草长,院子里的柳树绿了,海棠开了一树,像一团粉色的云朵,偶尔有风吹过,那景色更是让人迷醉。
而京都不管贵族还是平民,但凡是有些空闲的,都会选择在这个季节去城外郊游。
这样的时节,好像连风都带着几分鼓动的味道。
孟允棠不想去郊游,但这个时节,却是最合适的打听消息的时节。
二月二,龙抬头,按照惯例,这个时候要祭天的。
这一日对一整年是否能风调雨顺,都显得十分重要。这是农桑开始的日子。
原定计划是皇帝亲自去。
但皇帝顽皮,摔伤了。
于是,自然去不得了。
至于让谁去祭天,陆云凤却默契没有提魏怀川——而是提了她自己。
孟允棠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轻叹了一声:“这是防备魏怀川啊。”
历来,祭天这种事情,都是大事。就算皇帝不得亲临,多也是皇太子代替。现在皇帝如此年幼,皇太子当然不会有。那么,至少也该是皇族的男丁去。
而魏怀川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嫌,竟也同意了。
朝中大臣,有几个老臣反对了几句,但也不愿魏怀川去,所以最终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柳莹儿在远处喝茶,孟允棠和王怀义站在亭子里选香料,王怀义压低声音道:“只怕过两年,太后就该垂帘听政了。”
“那就让她没有这个机会。”孟允棠面上笑容温和浅淡,这么几个月保养下来,她的状态已经比去年好太多,说是判若两人也不为过,甚至,也能看出三分当年的风貌了。
府里如今不少人都悄悄议论,说再这么下去,孟姑娘迟早压过苏烟烟。
王怀义听了这话,却为难:“怕是不容易。我有钱,却难以渗透官场。”
“不必渗透官场。”孟允棠含笑地拿起冰片,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准备一块旧石碑,放在京郊城隍庙底下。然后祭天的时候,城隍庙年久失修——”
“历来有大事,总有些警示之兆,不是吗?”
接下来的情况,不必孟允棠再说,王怀义就能办得好。
一转眼就到了二月二。
魏怀川也是要去的。
不仅魏怀川去,就连魏南魏北也是要去的。
皇室子弟,但凡能出门,这一日,都要过去,这是对天地的敬重,是对一年的祷告,不可谓不庄严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