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打消了去医院的心思,让傅谦陪着傅砚洲吧,希望能消除两父子的隔阂。
她知道阿训非常喜欢她抱着他,手臂便又收紧了些。
当阿训软软的小手搂上她的脖子时,她喃喃地问:
“阿训,为什么之前不叫妈妈?妈妈给阿训道歉,阿训原谅妈妈,好吗?”
怀里的孩子缩缩身体。
弱弱的声音从她怀里传出:
“爸爸说,阿训爱妈妈,就要叫妈妈‘阿姨’,让别人听到。爸爸还说,我和爸爸是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要保护好妈妈和妹妹。”
程筝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明明她怀里的小人儿才是需要保护的,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她紧紧搂着阿训,怎么都填补不满心中的亏欠。
懿儿是李阿姨陪着睡了。
把阿训也哄睡后,她控制不住地一遍一遍想着徐洋对她说的那些话。
想着想着,她变得焦躁起来,在床上根本躺不住。
小心地下床后,她咬着指尖在窗边徘徊。
不经意一偏头,窗外,雨幕后。
正好能看见原来墓地的位置。
她像是被什么吸引般,悄悄下楼了。
没有人会想到,她在这个大雨滂沱的深夜,把那地上的名贵花木都铲掉了。
挖开好深的地方,终于,有一个硬物阻碍了她的动作。
她扔下铁锹,用手去挖,竟然......挖出了一个汉白玉的骨…灰盒。
她抱起来,沉甸甸的。
雨中,她瘦削的身躯在微微抖动。
她抱着骨..灰.盒躲到角落里,打开,借着花园中的灯光,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在科尔格拉他办公桌上的那两个相框,一个她的、一个阿训的。
在岛上,她做的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