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凑合着吧。

——

乘风自进入神界后，时不时就回想起了方才那女子的面容。

高兴，怨恨，非常复杂。

他重生后，对于各种功法是顺手拈来，更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可关于那女子的记忆，他是半点都没有。

自己明明顺从着天意进入神界，可踏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父亲，母亲，那女子究竟是谁？”乘风终于忍不住问道。

南璃挑眉，道：“你真想知道？”

她站于神树之下，背影清冷。

司珩却道：“乘风，我们好不容易团聚，能在神界日日相见，你真要去翻动那些前尘往事吗？”

知道乘风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素来不怎么喜欢纪玥。

儿子因她牺牲了自己，难不成现在还要因她放弃神位吗？

要知道纪玥身负深重的罪孽，是永远都不可能被封为神君的。

就算是乘风的妻子，也不行。

乘风沉默了。

在他潜意识里，他确实是很想与父母兄弟待在一起。

可每每想起纪玥那通红的眼睛，怨恨的眼神，他心里就一阵难受。

“你干什么。”南璃看着司珩，蹙了蹙眉，“你老毛病又犯了？怎么就给儿子做决定了？”

司珩对着妻子，向来不敢造次，嘟囔了一句：“我不过是为了他好。”

“好与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南璃说道，“我们无须替他做决定。”

司珩欲言又止。

南璃直视着乘风，手微微抬起，便已凝聚出了一团光芒。

她道：“这是关于你的一部分记忆，如果你想知道你的过往便来触摸。看完后，你如何选择，我和你父亲都不会阻拦你半分。”

乘风眸光微动，“母亲……”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上前去，伸手触摸那一团光芒。

司珩叹了一声。

随即，一幅幅画面已涌入了乘风的脑袋里，全都是关于那个女子的。

原来她叫纪玥。

抱过自己，也救过自己，更是伤过自己。

大部分的记忆都让乘风蹙着眉头的，可他时不时又是扬了扬嘴角。

这些记忆一旦涌入，他在万重菡萏里的记忆也随即爆发出来。

他处于一个封闭空间，一直昏昏沉沉的。

但每日都能听到一个女子在念叨着，原来就是纪玥在自己身旁说话。

将记忆完全接受后，乘风便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里，多了些情绪，不再像刚才的那般清冷。

南璃眉目温柔，道：“如何？”

她与其他天道不同，就算身居神位，也不可没了七情六欲。

她以前不愿意成为一个傀儡，自然也不愿意乘风也是如此。

乘风目光已经清明，他跪下，道：“请母亲收回我的敕封。”

他不想留在神界。

他要下界去。

司珩无奈的扶了扶额头，他就知道！

这个儿子太让人操心了！

他哪里舍得儿子失去这些无穷力量，以及绵绵不绝的寿命，就说：“阿璃，你的敕封已经通告六界了，现在收回了，也不知道下界的人怎么想，三思啊。”

随后，他又正色对乘风道：“你不要神位，宁要纪玥，被下界的人知道，还不知如何仇视你们，抹黑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