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摇了摇头,“膝下有儿女也保不住,你们祖父当年将东宫血洗了,一个不留,即便大哥他有孩子,也一样会被父皇处死。”
赵桓禹问,“那皇伯父您呢?您也会对大伯父的孩子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吗?”
皇帝瞥了眼赵桓禹,“你大伯父都没孩子,问这些没意义的事作甚?”
赵桓禹摇头说,“没什么,这几天看沈锦书用血脉果到处帮人找孩子,突然生了些感想,若是大伯父当年也有孩子留下,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光景——”
皇帝微愣,随即,眼里微微有了光。
他深深看了眼赵桓禹,缓缓说,“若大哥还有孩子留在这世上,我跟你父王,一定会对那个孩子视如己出。”
听到这话,赵桓禹心底猛地一震。
他狠狠掐紧手指,盯着皇帝的眼睛,“可大伯父当年毕竟是因为弑君造反而被处决,他是皇祖父亲自定罪的叛逆,他的孩子也一样是叛贼,若皇伯父您不杀了他的孩子,反而对他的孩子视如己出,那您如何面对祖父,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皇帝嗤笑,“干嘛要让世人知道呢?朕就不能偷偷宠他啊?朕就不能认他做义子,或者让你父王认他做义子,然后跟你父王一起偷偷宠他?”
赵桓禹望着这样爽朗又带着可爱小心机的皇伯父,不由红了眼眶。
民间一直有人揣测,说他手握兵权将来会谋反,试问,他怎么会造反杀了这么叫人敬重的皇伯父和太子哥哥?
皇帝扭头见赵桓禹眼睛红了,他有些惊讶,“怎么了?”
赵桓禹垂眸。
他还得跟父王再商量商量,才能将宋长舟的身份告诉皇伯父,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宋长舟的生死。
他藏起心思,故作幼稚地哼了一声,“没怎么,嫉妒。”
皇帝笑得合不拢嘴,“你今年十九了,不是九岁,还争宠呢?皇伯父还不够宠你吗?瞧你这小心眼的样子,还想娶媳妇儿,你先长大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