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许颖微刻意叫了一声。
付丰泽身躯猛地一颤栗。
许颖微察觉到了,她心中畅快,面上却迷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夫君,好端端的,忽然紧张起来?”
付丰泽面上的神情愈发勉强,他摆了摆手。
“哪里有,夫人应当是看错了。”
许颖微在心中暗暗嘲弄,不过是诈一下就慌了神,看来这厮的功力也没多高深。
不过,付丰泽的反应也从侧面证明实意之是的确与他脱不了干系,证实了他们先前的猜测。
许颖微黑眸逐渐附上一层冷意。
凝神之际,耳畔传来付丰泽略带颤抖的声线。
“陛下打算从何查起?”
许颖微敛眉,这当然不能跟他说,不过,倒是可以稍微误导一下。
“要追究根源,肯定是去最先爆发时疫的地方。”
那时时疫一发生,皇帝便派人去调查过,并未获得有价值的信息。
如今他们的重心,在疫病最严重的几处地段。
该说的都说了,许颖微不想继续看付丰泽这张脸,便寻个借口将人打发走。
而后者满心满眼都是旁的事,自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速去料理。
打发走付丰泽后,许颖微静坐了片刻,又想起福安来。
“梅兰,福安现在是什么情况?”
“殿下,照您的吩咐,打板子的下人人都拿捏着分寸。”
“福安的伤只看着吓人,实则不重,人尚且能走动。”
许颖微点了点头。
“让他过来回话吧,给他备张长凳趴着。”
【这一天天的都是事,竟不让我娘亲省心呢!】
许颖微唇边含/着笑,还是乖女儿知道疼她。
很快,福安被抬了上来,当真是被打得血肉模糊,叫人不忍去看。
许颖微见状,眉头紧锁。
“怎么伤得这样重,梅兰,你去备些止疼的药散。”
福安机灵,忙开口谢恩。
“奴才多谢殿下照拂!”
“奴才受刑前得人叮嘱,说殿下并不是真心要罚奴才,不过是走个过场,让奴才喊得大声些,才更容易叫人相信。”
许颖微瞥了他一眼。
“虽说事先叮嘱,可这顿板子与你而言,到底是无妄之灾,你不恨本宫?”
她其实有些担心,若因为一顿板子,让好好一颗棋子报废,那就可惜了。
福安尤其懂得审时度势。
“奴才得殿下赏识,才得以入府伺候,为殿下赴汤蹈火,都是奴才的职责本分。”
许颖微轻笑一声。
“小小年纪,口才倒是不错。有你陪在世子身边,本宫很放心。”
她进入正题,不怒自威。
“付文莹逃跑之事,是不是世子所为?如今人在哪,你可知情?”
福安冷汗涔涔,唯恐殿下怪罪他办事不牢。
“此事确实与世子有关,但并不完全是世子放跑的人。”
许颖微目光透着疑惑。
“如实说来。”
“前一阵,奴才跟随世子,无意间路过幽禁付夫人的宅院,见外头没有看守,便进入探望。”
“打那时起,奴才听从世子吩咐,时常送去食物。”
许颖微微微眯起双眼,好啊,竟然从那么早就开始了,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