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是没办法啊。
家里就这么个嫡出的孙女,又从小乖巧懂事儿,让他如何能忍心不管不顾?
宝贝孙女太过天真,说话没有分寸,对玩伴儿和身边的人也不设防,以至于闯下大祸,这是他们这些当长辈的疏忽。
他知道,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做错了事情就该受罚!
所以这年多以来,纵使他再心疼孙女,也没有开口求过任何人。
直到昨日的那场殴打,险些要了宝贝孙女的命,这才让他拉下老脸,过来求了逍遥王和逍遥王妃。
可谁知……
逍遥王还没开口,素来美名在外的逍遥王妃,却说出了这样番犀利的话。
孟郡王被这番话臊得慌,张老脸竟有些发麻。
“王爷……”
“孟郡王还是起来吧。”
逍遥王心情本就不畅快,如今瞧见自家媳妇儿恼了,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孟小姐和本王的女儿都是孩子,谁的路不长?要真算年纪的话,本王的女儿比孟小姐还要小半岁!
如今你担心自家孙女的生被毁,那当初本王的女儿受诋毁时,难道我们魏家上上下下就不担心吗?”
逍遥王淡淡瞥了孟郡王眼,眼里皆是冷意。
“孟小姐所受的处罚,皆是皇上下的圣旨,孟郡王若心疼孙女,就进宫去跟皇上求情,实在不该来逍遥王府。
来人啊,快扶郡王爷起来,再派几个人亲自把他送回郡王府!”
“不,我不走!”
孟郡王也是豁出去了。
他不仅没起身,反而还挣脱了下人的手,朝逍遥王磕了几个头。
“王爷,就当我求求您了!您就帮帮我,帮帮静好吧!
我自是知道静好的处罚是皇上定的,要想静好不再受罚,只有让皇上松口。
可我教子无方,让孟家牵扯到贪墨公款事儿,实在没脸去求皇上。
您与皇上兄弟情深,又是郡主的父亲,若是您能帮我们静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皇上肯定能听!”
孟郡王声泪俱下:“如今才过了年啊,好容易能熬到静好及笄?
若是像以往样,只是让孩子上街说上几句话,我定不会为她求到王爷跟前。
她做错了事儿,受罚是应该的,就算噩梦连连,她也得受着!
但是昨日的事情发生,我们全家都后怕不已,唯恐静好真有天丢了性命。
所以……王爷啊,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还望您看在我们孟家祖辈的份上,帮着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
只要皇上能收回成命,免了静好往后十来年的罚,那我们……我们孟家,定会好好看着静好,再不让她出门!
实在不行,我们孟家就……就举家搬离京都,回乡下度日,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碍眼!
王爷,我求求您了,您就可怜可怜我这颗祖父的心,帮帮我吧。
您……您要是不答应,那我就直跪在这,直到……”
“直到什么?直到本王答应你为止?”
逍遥王冷笑了声,打断道:“呵……孟郡王啊孟郡王,你这生虽无大功,却也没有大错。
怎么临了临了,竟晚节不保,将自己逼成这副模样儿?”
三月,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