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那个掌控凉州的郡主,儿子也不在自己身边。
说来,也就是从再次见面那天,被李载带进房中的那一刻起,她才真正感觉到轻松。
至少她可以抛却一切,不再想任何事情,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只能做一个女人,哪怕是不那么被爱的女人。
可好歹自始至终,她也只有过李载这么一个男人。
顾雪棠单手托腮,那冷漠的面容朝着马车窗外,可眼眸却是故作不经意瞥向马车内安静看书的男人。
白发若雪,俊秀的容颜竟是不输女子,如今再见,竟比当年看到的那位文相更加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只是这样的高不可攀,不再是因为地位,而是因为境界。
宛若一尊逍遥真仙与自己并驾同游,顾雪棠的脑海里突然没来由浮现出那些亲密无间的画面,竟是微微红了脸颊。
“你很热吗?”
顾雪棠连忙挪开目光,“什......什么?”
李载看着她不自然的模样,不知道这女人在搞什么鬼,“哼!就快到长安了,顾雪棠,如今凉州也没有你的根基,想来你那活泛的心思,也可以安静一些了。”
听到这话,顾雪棠想起那些死去的族人,一时百感交集,低下头叹息一声,“当然,李相的好手段,已经让我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你从来都不需要依靠谁,相反,你一直是很多人的依靠。”
顾雪棠眉头皱起,脸色变得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