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老乡家里,老乡倒是热情,家里小二楼环境也挺好,可我却病了。
我本来身体就虚弱,加上这几天舟车劳顿,一发烧就降不下来,人都有些糊涂了。
裴谞给我打电话是赵璐接的,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很着急。
两天后雨停了,我还是一直低烧,闻修竹直接带着我上了拖拉机。
“必须先去医院打针,不然要烧傻了。”
他和老乡借了一件军大衣,然后把我裹在里面,又搂在怀里。
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我就想到了裴谞。
大三的时候,我连续熬夜三天写论文,最后还是坚持不住晕倒了。
隐约间就看到他抱着我,急匆匆地往医务室跑。
好像这一刻,我又看到了裴谞焦急的脸。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然后小声说道:“裴谞,你该刮胡子了,丑......”
抱着的我手忽然顿了顿,然后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醒来时,看着有些斑驳的墙面,我一时恍惚起来。
直到看到下巴泛着胡茬,眼底泛着青黑的闻修竹,才想起来自己在哪。
“学长,我这是怎么了?”
“身体虚弱引起的发烧,你要是想三次复发,你就继续这么拼。”
他没好气地把我按回床上,又给我盖好被子。
一个有些秃顶的医生走进来,给我简单检查一下,然后有些严肃地看着闻修竹。
“你老婆都做了两次手术了,你就不能让她在家休息?看你这一身油光水滑的应该挺有钱吧,别让你老婆出来工作了。”
我刚想解释,闻修竹马上起身微微鞠躬。
“抱歉,都是我的错,不该让她操劳。”
医生严肃的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意,“二次复发不是小事,我们这里最多就能给你打打针,想要检查还是要去大城市。”
他又看向我,“一看你就是女强人,愿意工作吧?还是命重要,今天开始就好好休息,别去上班了。”
小镇上的医生挺有人情味,虽然严肃,可嘱咐一句不少,最后还把他老婆给他做的猪蹄分了我一个,说是要补充蛋白质。
我看着猪蹄有些难以下咽,闻修竹则在一旁笑出声。
“不想吃?”
“给你吧。”
我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他也没嫌弃,直接戴上手套,然后把皮撕掉,把筋递给我。
我有些呆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