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看着楚静瑶,肯定的点点头。
林昆陪着娘俩在家待了一整天,第二天一早送楚静瑶去上班,送澄澄去幼儿园,完事之后开着车到了医院,看望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刘刚。
跟刘刚聊了一下他对南城区帮派经营的整体构想,以及日后帮派的发展方向之后,刘刚好半天没有说话,但目光中满是热血沸腾,仿佛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老大,而是一个属于整个中港市代表着正义的教父。
龙大相这两天一直忧心忡忡的,他身上的伤正一天一天的恢复,但心底的伤却如沟壑一般难以愈合,他无法容忍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被杀,冤魂游荡在地狱里受尽折磨,而自己却不能替他们报仇,这种愧疚、自责、遗憾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了他的灵魂越缠越紧,他像是被关在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满满的黑暗压抑的心底难过。
酒,一杯接着一杯,可恨的是怎么喝也喝不醉,阮倩坐在了龙大相的身边,抢下他手里的酒杯,“好了,别喝了!”
龙大相一脸失魂落魄的看着阮倩,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他自嘲的笑着:“喝点酒都喝不醉,我也真特么的废物了。”
阮倩气呼呼的看着他:“龙大相,你能不能给我男人点,有什么事咱们解决事,你这么自暴自弃还像个男人么?”
“我不像男人……”龙大相喃喃自语,摇头,苦笑,长长的叹了口气,那种无能为力的落寞与沮丧与悲伤尽情的刻画在了他的脸颊上。
阮倩气呼呼的问:“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龙大相抓起酒瓶子又开始喝了起来,酒水咕咚咕咚的涌进胃里,阮倩伸手过来夺酒瓶子,抢下来的却是个空瓶子,她气呼呼的把瓶子丢到了一边,“龙大相,我不管你了!”转身向楼上走去了。
周围的小弟都莫名其妙,按说百凤门已经统一了整个南城区的地下世界,这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可这龙当家的怎么却一点也不像开心的样子。
林昆突然来了,守在门口的小弟刚要喊一声昆哥,被林昆抬起手笑着阻止了,他走到龙大相的身边,打开旁边的一瓶酒,往桌子上的两个空杯里倒满,端起一杯递给龙大相,另一杯自己端在手里。
龙大相诧异的看着林昆,他没注意林昆突然出现,接过林昆递过来的酒杯端在手里,林昆端着酒杯轻轻的和他碰了,而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昆哥,你怎么来了?”握着酒杯,龙大相问。
“先把酒喝了。”林昆笑着道。
龙大相仰头把酒干了,林昆笑着说:“以后再喝酒把我也喊上,别一个人喝闷酒,或者把兄弟们都喊上,你一个人在这喝闷酒,他们看着也馋啊。”
“昆哥,我心里……”龙大相一脸愁容的道,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因为冈司,因为没有杀了冈司?”林昆道。
“我昨天晚上做梦,又梦到我的那几个兄弟了,他们都跟着我出生入死过,他们被杀而我却不能替他们报仇,我感觉我活的羞愧,活的没用。”
“大相,你别这么说,这仇不是不报,而是现在冈司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但他一定还在中港市,我对他还算了解,是一个不死不休的人,上一次我把他给打伤了,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回来找我报仇的。”
“昆哥,那你……”龙大相忽然又担心起来,上一次林昆是伤了冈司,可他自己也受了伤,毕竟是岛国的三大佣兵忍者之一,实力不容小觑。
“放心,三年前我可能怵他,三年后的今年,我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杀的了他,但至少也有百分之五十五的把握。”林昆笑着说,说着又满上了两杯酒,和龙大相碰了一下。
林昆放下酒杯,看着龙大相说:“大相,现在咱们刚刚统一南城区,表面上是统一了,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真正的把这块地盘统治起来,你不能整天躲在这里喝酒,得带着弟兄把这块地盘彻底的整顿起来,把过去的帮派的一切陋习统统的取缔,那些小帮派要是不听管教的,直接就灭了他们。”
林昆的语气很果断,他统治南城区地下的决心绝对不假,他要成为地下世界里正义化身的教父,将南城区的地下世界合法化、正义化、公平化。
龙大相喝完了杯中酒之后,马上召集了一帮小弟就出发了,他今天只是将林昆的思想传达给那些个过去委身于四大帮派手下的小帮派们,肯定有人不接受林昆的思想,最直接的反驳就是,“社会都特么的合法了,还叫个屁社会啊,大家赚的就是不合法的钱,真特么的合法起来了,让老子们去喝西北风啊,你们想当上帝你们当去,老子们就是恶魔!”
冲龙大相嚎叫反驳的是一个三流的痞子头,像这种街头的小痞子,手底下一般有十几个小弟,仰仗着就是收保护费这种最原始的下三滥勾搭,专门欺负街上的商户和小摊小贩,这年头生意本来就难做,好不容易赚了点钱,还得被这些个蛀虫啃去一大块,老百姓对他们的恨可谓是到了骨子里,普通的老百姓对社会的认识,一般都是从这些个小痞子的身上开始的,对这些小痞子的坏印象,直接延伸到社会上。
龙大相的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弟,其他的小弟去别的地方通知去了,南城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如果只是一拨人挨着每条街去通知那些个小痞子、小帮派的话,怎么着也得耗上个把月的,这样大家分开去通知那些个小痞子、小帮派,可能用不上一个星期就全部通知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