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镇国公刚好醒转,正被赵青云扶着坐起,由赵淮康喂药。
他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往日宽阔坚毅的双肩,往下虚搭着,有气无力地靠在孙子身上,很是沧桑颓废。
“来了。”他咽下口中的苦药,示意两人坐。
“来看看您。”谢酒在他床前坐下,她凝眸看着没了精气神的老国公,斟酌道,“祖父,孙女有一事梗在心中,不能释怀,您可否替孙女解惑?”
镇国公无力点头,“你说。”
“王爷在玉幽关推行寡妇再嫁的政令,由此我们促成了一对寡嫂和小叔的亲事,寡嫂带着儿子嫁给了小叔,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
可曹志如知道我和王爷的关系,为了陷害王爷,也为了阻拦我这个寡妇再嫁,曹家将那一家三口都抓来了京城,他们给那孩子和妇人下了毒。
企图用他们的命,来对付我们。
我心中愧疚,寝食难安,若不是因为我,这一家三口不会造此劫难,祖父,您说孙女该怎么办?”
“父亲,您刚醒来,要不还是等身体好些再与侄女说。”刚强如山的父亲,一下病弱成这样,还要想着如何开解谢酒,赵淮康很是不忍。
甚至有些责怪谢酒不懂事。
屋里无人应他的话。
良久后,他却见佝偻的父亲突然坐直了身子,眼泪顺着他苍白的面颊滑落,他老泪纵横间,嘶哑着声音对谢酒道,“好孩子,祖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