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封芷兰几次眼神瞟向她,意味深长。
谢酒便知昨晚他们的动静没能瞒过她,虽略有尴尬,但她并没打算与她讨论什么,闭目养神一路到了陆家。
陆家专门辟出了一个院子招待顾逍他们,谢酒进正厅时,顾逍正端坐上方,吴家十人以吴三爷和吴四爷为首,规规矩矩立在他两边。
武侯是朝廷登记在册的,必须在采石场上工,是以,今日他没来。
在谢酒出现的那一刹那,有人惊呼出声,“婉清?”
吴三爷则道,“二嫂?”
他们打量着谢酒,谢酒亦在打量着他们。
老武侯凭着能力从一个平头百姓,做到被先帝赏赐丹书铁券的侯爵,而他的儿孙们又凭着实力从侯爵勋贵混成了流犯。
如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谢酒淡笑,“我是谢酒,这煤山的东家,王爷向我讨要十个做工名额,但我见识过诸位流放一路将人打得奄奄一息,也见识过你们同官差发生龃龉。
我有些担心,你们来我煤山做工,能不能受得了这管束,我需得斟酌一二。”
吴家男子一听,下意识要反驳,但想到家中情况,咬着牙关忍住了,最后由吴三爷为代表,“东家,实不相瞒,我们十分需要这份差事,我们会克制自己的情绪,绝不打架闹事。”
实在是没了闹事的资本了,他们如今穷得连家里姑娘都养不起,需得赖着给人家逍王做妾才能活下去,将来去了地下,哪有脸面见二哥二嫂。
谢酒微微颔首,“那便试用一个月,如若闹事,便双倍扣除工钱,吴家所有人皆解雇不用,同样,若你们表现良好,我亦会给予嘉奖,如何?”
吴三爷忙领着身后众人道,“行的,行的,我们一定好好表现。”
顾逍让她来的目的,是让吴家人明白他们是为谁做事,是谁在他们艰难时施恩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