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冷水淋得浑身湿透的穆棉蜷缩在浴缸里瑟瑟发抖。
错愕的盯着眼前那张因为极致愤怒而愈发狰狞的脸,她竟没有力气再为自己做任何辩驳。
在一起睡了三年,明明已经见惯他对她的冷漠和阴晴不定,可偏偏这一刻,穆棉却觉得心底一阵阵抽痛。
或许就是因为他刚刚提到的那个没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的孩子。
那是她和他之间唯一的纽带,她甚至在得知自己怀孕的某一个时刻幻想过,她和他还有他们的孩子或许可以有一个圆满的未来。
可是现在孩子没了,他的眼里对她只有无尽的冷漠,质疑和憎恨……
“都让我说中了,所以你已经无话可说了是么?”
看着她咬紧唇瓣沉默下来,湿透的身子颤抖不止,红红的眼眶里沁满泪珠的样子,傅砚池咬咬牙,最后狠狠挥开她转身出去。
重重的摔门声,将穆棉刚才一直含在眼里的泪水震了出来。
头顶的花洒依然在不断流着冰凉的水柱,她坐在浴缸里紧紧抱住自己颤抖的身子。
脑子里很乱,耳畔不断盘悬着傅砚池刚才那些恼怒的质问声。
腹部突然袭来一阵绞痛,穆棉紧紧捂住肚子时,又想起了郦城那晚的意外,想起她没能保护好腹中的孩子……
疼得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刻,穆棉恍惚觉得自己冷得发抖的身子好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不禁下意识的呢喃着: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