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兰端着新茶回来时,沈琼芝也看完了手中的信,轻轻放了下来。
孙鸿渐笑问:“如何?”
沈琼芝面色不定,并没有马上回答。
这封信没有什么破绽。字迹一样,语气一样,像是夫君会说的话。就连为什么要她听孙鸿渐的,也解释得清清楚楚,毫无纰漏之处。
可不知为何,她心中始终有种不太对的感觉。
气氛安静而沉重,孙鸿渐悠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看了沈秋兰一眼:“你的茶似乎也凉了,可要我派人帮你换一杯?”
沈秋兰忙道:“不用劳烦,我喜欢喝不热的。”
说着也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试图缓解压抑和僵硬的气氛。
沈琼芝忽然想到什么,沉下脸来:“你这个人伪造字迹语气的功夫高明的很,又擅长撒谎设套,这封信算得了什么?若拿不出更有力的信物和理由,我绝不会跟你走。”
差点忘了,先前源儿去前线那回,他就是用这一手忽悠了她好长时间。
后来源儿回裴府看到那些信后也是吃惊不已,说若不是知道真相,还以为是自己梦游亲笔写下的。
孙鸿渐有些意外,笑着摇摇头:“芝儿,你果然是长进了,只可惜还不够。”
沈琼芝心里一咯噔:“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原本端坐着的沈秋兰忽然慢慢瘫滑在地,双眼也闭上了。沈琼芝吓了一跳,赶紧去拉扯她,却发现自己亦是手脚发软,心虚气短,险些歪倒在地。
她意识到不对,惊慌无比想叫人进来,但喉咙无力,声音太小,压根没有办法传到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