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倪儿红了脸,轻声道:“怎会不愿意?只是老爷身子更要紧。酒再好,也要少喝些才是。不是奴说晦气话,这辈子都指望老爷了,自然是盼着树常青,久相伴。”
孙鸿渐笑:“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再喝几杯就不喝了,咱们收拾歇了吧。”
尤倪儿羞怯点头。
撤下残桌,宽衣就寝,少不得一番欢愉。尤倪儿气咽声丝,许久才回转过来。
她紧紧搂着孙鸿渐,满面潮赤,叹息:“要是能和老爷相守一辈子就好了。”
孙鸿渐问:“怎么忽然说这个?”
尤倪儿低声道:“如今奴算还年轻,老爷也才一两个月来一回,等将来人老珠黄,只怕是见不到面了。”
孙鸿渐道:“她们那里我去得更少,并非冷落你,只是平日里事情太多。”
尤倪儿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握着他的手,双眼含雾。
孙鸿渐笑:“难为你,跟了我这么一个人,总是心中不安稳。”
尤倪儿心里一紧,咬唇道:“奴没有这样想头,老爷把奴安置得这么好,将来的事也都打算到了,再要不满足,岂不是不知好歹?”
他给了她这宅子和奴仆们的身契,成箱的绸缎衣裳和金玉头面,平日里银钱不消说,就连外头的铺子也给了她两间,作为日后之计。
可就是这两间铺子,让尤倪儿心中始终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