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煜廷留他喝酒,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说了许多边境之事,又谈到了辽人那边的动向。
晏煜廷忽然想起什么,道:“上次你没去前线,耶律持那老小子还不甘心,说咱们瞧不起他。”
裴玉朝道:“我不擅正面迎击,真要对着打起来不如那大将军,更不如殿下。他和我不曾交过手,不过是听了些虚闻全凭想象罢了。”
晏煜廷笑:“你这人惯常低调,打个仗要么遮掩住面容要么假借名姓,生怕传出去风声叫人知道你能打。如今两国交好,我们也算是自己人,何必说这些假客气的话?”
裴玉朝道:“不是假客气。我虽有嫡母撑腰到底是半个汉人,在大盛这边多年,又娶了汉女为妻,威望越高反越危险。功劳够用即可,没必要卖命,那些传闻都是言过其实。”
晏煜廷意味深长:“我记得你们那边正妻是可以娶多个的,再娶几个嫡母那边的姐妹为妻不就好了?”
裴玉朝笑:“先前一个妾侍都让她寻死觅活,险些把我也带走,哪敢娶别的正妻?这辈子注定是不能和殿下一样享尽艳福了,下辈子再说吧。”
晏煜廷顿了顿,面上笑着,心中暗骂。
两人直喝到天黑,酒坛子空了不少,却都没怎么醉。
晏煜廷命人把沈琼芝和哥儿请出来,道:“我这边的奶娘哥儿已习惯了,你那边再找新的也需要时日,就让她跟过去先奶着,找到合适的再送回。”
裴玉朝道:“多谢殿下盛情。”
奶娘抱着瑛哥儿和琥珀坐一辆车,沈琼芝则和裴玉朝坐另一辆。
她一直竭力忍耐镇定,直到上了车后,才伏进裴玉朝怀里流泪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