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来,晏煜廷让那几个人退下,问:“昨儿裴府送了一份厚礼来,是你的意思呢,还是你那叔父的意思?”
孙源道:“这事是裴叔父包办的,我并未过眼,也不知送了什么。”
晏煜廷微笑:“果然,我就说你也想不到那么细致,连孩子穿过的衣裳都烫洗干净送来。做得倒是敞亮亲切,只可惜那两个小的不配,我还是留着给后头孩子穿吧。”
按照大盛的风俗,只有兄弟妯娌间才会在汤饼会这天送自家孩子穿过的衣服,有惜福和同甘之意,更是两家通好情谊象征。
裴玉朝此举的真正用意还有一层,晏煜廷心知肚明,但只能暗自骂他。
孙源笑:“这对龙凤胎是头儿头女,兆意喜庆,殿下又如此厚赏他们亲母一族,想必是极为看重的,怎会不配?”
晏煜廷笑:“你小子也学会说风凉话了。”
二人说了些边境机密之事后,一并往前头办宴的大殿去。
宾客们见齐王来,纷纷涌上来奉承,说的都是吉利好听的话,听得晏煜廷有些不耐烦,但面上依旧是笑着,随意招呼了他们便往座席那边走。
孙源跟在他身后,不动声色扫了两眼不远处那花家父子。
他见过那个花侧妃,虽在王府里不太显,却也是个正经美人。
然而她的父兄却仿佛被烧焦了的树根,獐头鼠目,拱背缩肩,身上华丽的衣袍也像是从哪个主人家里偷来的。
看来这一家子的精华灵秀,都聚在那花侧妃身上了,也算是讨了个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