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芝没吭声。
当初裴玉朝的聘礼把喜欢抛费乱花钱的沈老太爷都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寒酸,晏煜廷就是故意挑刺罢了。
晏煜廷看她不说话,问:“不够?那就十倍。”
沈琼芝轻声道:“何必,你先前怎么给徐家下的礼,这回也怎么下就是了。”
晏煜廷笑意淡了些:“先前我不过是个皇子,这回是亲王,怎么能一样?”
沈琼芝垂首道:“那就按照别的亲王娶亲规格来,不都是有规矩定数的吗。何必惹眼,本来我的身份就尴尬。”
晏煜廷不笑了。
沈琼芝意识到气氛不对,慌忙描补:“我不是在乎这些的人,能做王妃已经是极大的恩宠了,其他都是次要的。”
即便明知她言不由衷另有所图,在听到这几句话后晏煜廷的心情还是好了许多。
见他脸色和缓,沈琼芝小心翼翼道:“那些绣像本我看完了,都还挺有意思的,能让姓孙的再送些来吗?”
晏煜廷笑:“你是想看书,还是想看那姓孙的?”
沈琼芝低声道:“都想看,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他家里人和孩子们的事情。别人也就罢了,我格外心疼源儿。跟着我这么个水性杨花的母亲,好不容易前些时才过继,如今又要没个着落了。”
晏煜廷沉默半晌,把她揽入怀中:“是那姓裴的把你给我,又是我强迫你再嫁,你何曾有的选,怎么就水性杨花了?以后不许这么说自己,坏的人是我们。”
沈琼芝苦笑:“怎么就没得选了,我还可以咬舌自尽,只可惜我怕疼又怕死......”
晏煜廷平静道:“你若敢寻死,我叫你家里人都给你殉葬,一个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