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莫名让沈琼芝有些压抑:“难道你这辈子高兴的时候不多吗?”
晏煜廷笑意淡了些:“当然不多。现在正是我难得高兴的时候,所以你别扫我兴,知道吗?”
沈琼芝当然知道。
伴君如伴虎,尤其是翻脸比翻书还利落的晏煜廷,扫他兴无异于拔虎须。
看着瑟缩的她,晏煜廷忽然注意到了另一件事:“你是不是瘦了?”
沈琼芝呆了一下:“是吗?”
她没怎么照过镜子。心里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也没有多余心思在意自己的身体。
况且穿的都是他宽大的衣袍,像是被笼罩在云中没有什么实感,越发感觉不到变化。
晏煜廷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看了一会儿:“是瘦了。不喜欢吃这边的东西?我换外头厨子进来。”
沈琼芝道:“没有,很喜欢。”
吃什么都味如嚼蜡,有什么必要换。
晏煜廷道:“喜欢还吃那么点,你当我是瞎子?”
沈琼芝避开他的目光:“我本来就吃的不多,又是突逢变故,自然胃口更小了些。”
“突逢变故?”晏煜廷重复这四个字,似笑非笑。
他们心知肚明藏在后面的阴霾是什么,却都没挑破。
那回避的事情像半湿的衣服,紧黏肌肤,沉重潮气,笼在心头。
晏煜廷道:“你怕生,初来这里难免有些认床,吃不下也是常事,等睡熟了就好了。”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轻轻叩门,晏煜廷道:“放进来吧。”
一个护卫把一只雪白的猫儿放在门口,然后悄然关门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