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源笑:“真没想到母亲小时候还有这么多好玩的事情。”
沈老太爷笑道:“她以前好玩的事多着呢!后来被绑票过一回吓到,变得文静起来,不然还能皮几年。”
孙源又是一惊,裴玉朝亦是怔了怔:“绑票?”
沈老太爷道:“是啊,那几年处处不太平,京中也一样,好些富户人家的孩子都被绑过。她大哥二哥带她去看灯会,结果人多被挤失散了,叫拐子掳走送到城郊山寨里去,管咱们要十万两银子。”
余氏接过话头:“咱们怕芝儿出什么事,忘了忌讳,钱给的太快,结果那伙子人起了贪心又要三十万两。咱们家正在备银子呢,没想到当夜那山寨就被一位年轻官爷带着几十个精兵给扫光,寨子里的孩子们都得了救,芝儿也被送回了家,喜得我们直掉眼泪。”
沈老太爷叹息:“我们这些被绑孩子的人家准备了猪羊酒和金银想要去道谢,不料人家衙门说他们也不知道那官爷是谁,叫咱们若是打探出来了一定告诉他们。亏得那官爷,那寨子的强人有几百个呢,他们这么点人居然全给杀光了!”
裴玉朝问:“这是哪年的事?”
沈云松道:“我记得是小妹十一岁那年。就因为这事她吓得病了小半个月,我和云柏也被老太爷揍得皮开肉绽的,再也不敢随便带她出去玩了。”
其他沈家人都笑着点头。
几日后,裴玉朝往东华宫那边去了。
临走前他对沈琼芝道:“我已吩咐过裴福这几日闭门不待客,无论是谁都不许放进来。若还有人来见你,那便是拦不住的。你照常应对,别太害怕,情况不对自有人带你离开。”
这几句话说得沈琼芝心惊肉跳,勉强点头答应了。
目送他的车马离开后,沈琼芝回到房里,第一件事便是打发孙源和沈秋兰离开,就连春棠和夏莲也被她找借口暂时送回沈府那边去,怕他们被牵扯进来。
孩子们走了,客人们也不上门了,原本热热闹闹的裴府顿时又冷清下来,与其他依旧沉浸在年节气息的府邸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琼芝连房间都不太出,全天只在熏笼旁和两只猫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