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鸨儿阻拦,带人大步走了过去,大笑道:“孙公子还真是好兴致,念念不忘的老婆要嫁人了,居然有心情在这里喝花酒!”
孙鸿渐对沈琼芝的“情深义重”,京中皆是有所耳闻的。罗宏达起初不知道,自打赐婚后,帮闲们为了讨好他没少提这一茬,他才知道。
孙鸿渐认出了罗宏达,笑道:“罗公子不嫌弃的话,和我们一起喝?”
罗宏达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恼羞成怒,说出来的话越发粗鄙下流充满侮辱:“听人说,是你床上不行老婆才跑的,既是那玩意儿没用,来花楼花冤枉钱做什么?不如去药铺子,多抓几副药补补是正经!”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孙鸿渐身边的人要骂回去,却被他拦住了,示意稍安勿躁。
孙鸿渐依旧笑道:“罗公子见教的是。为表感激,今夜你这边的花销都记我账上,趁这个机会想吃点什么好的就吃点什么好的吧,往后怕是没机会了。”
说完,就带着朋友们去别处花楼了。
罗宏达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孙鸿渐的意思,待回过味来后,那些人早就不见影了,怎么暴跳如雷都没用。
换了新地方后,孙鸿渐的身边友人依旧对刚刚的事情愤愤不平。
“那厮欺人太甚!你本不必忍他的,又不怕他叔父。”
孙鸿渐笑:“一个将死之人罢了,和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话一出,顿时一片轻轻的倒吸气之声。
“鸿渐兄......莫非,你......”一个人试探着问。
孙鸿渐道:“你们别想多了,我哪有这样的能耐?那罗总兵跋扈已久,这个节骨眼上天上掉馅饼,只怕不是红事的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