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忽然发展至此,沈琼芝骑虎难下,只能跟着她们一同到了方才的亭子。
走近的时候,她飞快地扫了一眼男客那边。
只见除了满脸胡子的曹通判,她的夫君孙鸿渐,另外便是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穿袍儿的男人,没有一个是那人。
她顿时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孙鸿渐看到她笑了笑,她也只能回以微笑。
这场景落在曹通判眼中,顿时拿来取笑他们:“到底还是年轻夫妻好,我和老妻成亲多年,她看我一眼都嫌多,没带上眼纱扭过头去就算给面子。哪像你们夫妻相见,还能笑得出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男女都笑了。
沈琼芝抿嘴,低下头佯装害羞,实则不想多搭理他们一句。
孙鸿渐笑道:“曹大人也没喝多少酒,怎么就开始疯起来。女人家面皮薄,你若是打趣跑了夫人好不容易请来的客人,下回她带的便不是眼纱,而是红头巾了。”
大盛的刽子手行刑前皆烈酒喷刀,头戴红巾,以求刀下冤魂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找他们。
孙鸿渐的笑话不仅仅是嘲笑曹通判惧内,更有另外一层调侃意思,只有少数几个人心知肚明。
众人笑得更加厉害了,尤其是曹夫人,笑得前仰后合,拿手指着孙鸿渐说不出话来。
沈琼芝如坐针毡,很想早点回孙府去,可又没有机会对孙鸿渐说,更不方便在这种愉悦的氛围里煞风景地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