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源低头轻声:“是。内情实在不堪,不敢细说,怕玷辱母亲耳。”

沈琼芝拿起茶盏,喝了一大口茶。

那沈静蓉在她心中最后的形象还是那个文文静静的闺阁女子,如今竟然沦落到要用自己的身体给家人谋出路,还是以这种自甘下贱的方式。

倘若源儿没有那么警觉上了她的当,定然不会一睡了之。

清白之身又是曾经的表妹,源儿不是那种含混着不认账的。

即便不做正妻,只做妾侍,也有由头住在这边府里赖着不走,毕竟名义上还没分家,源儿还是经常住在这府里的大少爷。

有这么一个暗桩插在自己身边,多少事端惹不起来?

沈琼芝后背发凉。

孙源看她神情,心想还好没说药的事,不然母亲这会儿只怕连茶都喝不下了。

他把裴叔父说的那几句话拿出来安慰沈琼芝:“母亲不要担忧,姻缘皆是前世天定。殿下再费尽心思,也不过是徒劳,注定是有缘无分。”

这话说得沈琼芝脸色越发难看了。

可她只能勉强笑:“你说得有道理。”

过了一会儿后,沈琼芝迟疑着问:“眼下外头......是不是闹得厉害?”

连沈云桦一家都被牵扯进来,还有多少人也被拉下了水?

孙源明知母亲问的是什么,却装糊涂:“如今外无战事,内无灾祸,正是海晏河清的好时候,怎么会有人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