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兰欣然答应。
姑侄俩直说到夜深才睡。次日起来,她们和孙源一道用过饭,孙源去练武场温习骑射,沈秋兰则和沈琼芝一起做针线,顺带说一些铺子的事情。
沈秋兰道:“前些时我在外头遇到王大管事,见他在街上买了许多出远门要用的东西,可是九姑又要派他离京办事?”
沈琼芝道:“不是他,是他儿子。我看那孩子颇为机灵,有意栽培提拔,打算把他派到永州那边去帮手新商行的事情。”
沈秋兰楞了一下:“永州?”
永州靠近西夏,光强地旱,耕种较难,又没什么像样本地行当,虽有大片平原却是个很荒凉的地界。几个人相对最多的郡县都要死不活,只做一个往来贸易过路的歇脚处。怎么会想到去那里做生意呢?
沈琼芝道:“对,那边的棉花极好,我是想按照青州的法子把永州的新商行也弄起来,收棉花的去处和织房聚在一起,省去四面辗转工夫,本地统一打捆贩卖。”
不仅如此,她还派了人去各地重金聘请纺织高手与精密精巧织机,到时候过去教导传授共同钻研,争取早日稳定产出,打开名头。
之所以会有这个念头,是因为先前听裴玉朝提起过永州的事情。说是位置很好,是个不错的驻守之地,只可惜荒凉了些,不大留得住人。
她虽当时没说什么,却记在了心里,打算等弄起来后给他一个惊喜。
不比富贵人专用的绸缎,棉布是寻常人家也离不开的生活物资,需求量极大,算是硬通货。
如今大盛国力变强,还有夫君照看着,不用担心这生意做大了被周边盯上索要,或被上头征走,可以安安稳稳落在自家袋子里。好不容易有这样难得的条件,不认真做就可惜了。
沈琼芝明白,自己做的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瞒过裴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