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退下后,他看着她喝了两杯酒,方问她有什么心事。

沈琼芝摇头:“我没有什么心事,就是莫名睡不着。”

裴玉朝问:“可是今儿孙鸿渐的事让你心中伤感?他对你和源儿倒是有几分真心。”

沈琼芝道:“你这么个聪明人,怎么也说起这样的傻话来?不过是给些身外之物罢了,算什么真心,再多的金银死了也带不走用不上,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裴玉朝道:“即便他用不上,他家里人还是用得上的。”

沈琼芝冷笑:“本来我还不十分确定,现在看他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当年的事情他八成有份,怕死了后我和孙家算账,才来这般讨好扮可怜。比起钱,他至亲的命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他岂会心中没数?”

裴玉朝笑:“夫人目光如炬,我还没想到这一点,受教了。”

沈琼芝哼了一声:“你怎么会想不到,故意引着我说罢了。放心,就算我看不破这一点,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别的念想,不扒他的皮都算我给瑛儿积德了。”

裴玉朝轻吻了她一下,低声问:“那到底是因为什么睡不着?不用顾虑我,直说就是。”

沈琼芝道:“你看我眼睛,我没撒谎。是真的不知道,就是睡不着。”

心中既有空荡荡的感觉,又发堵,矛盾至极。

裴玉朝看着她的眼睛,笑:“睡不着就不睡了,我们喝酒到天亮。”

沈琼芝不肯:“不行,我还能补觉,你一大早就得起来忙,熬到天亮岂不伤身?我们去睡吧,合着眼慢慢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