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芝把自己的担心说了,让儿子替自己去看看那边的动静:“我去不大好,叫人看着了还说我醋缸心眼小,连你叔父喝酒都不肯放。”

孙源笑:“若母亲实在不放心,就带了面纱穿着丫鬟衣裳随我一道过去看看,省得说我冤枉或者包庇叔父。那南苑人本就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没有人会注意我们的。”

沈琼芝怔了怔:“我带着面纱还好说,你......他们岂会认不出来?”

孙源道:“儿子也装扮成奴仆模样,拿些东西过去,就说是送给他们用的。平时府里下人也经常有过去的,再加上夜色将深,他们哪里分得清是真是假。”

沈琼芝发了许久的呆,总觉得哪里不妥,可又想不出具体是哪。

再加上心中实在不安,便只好照他说的办了。

二人换过装束,拿了些东西,看天色差不多了便往南苑去。

说来也奇怪,今日这南苑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布置得比那天办宴还热闹缤纷。

彩色的绸缎包裹着高高的旗杆,篝火灯台远超先前的数目,照得夜晚如白昼,火焰噼啪声和烤羊香料气息直冲云霄。

这边的男男女女们打扮得格外隆重,各个笑得合不拢嘴,也不知为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不等沈琼芝疑惑,几个路过的侍女便揭晓了答案。

“真不容易,温浓主子总算心想事成,嫁给裴大人了。”

“对呀,还是正妻呢。以后就是两头大,谁也别瞧不起谁。”

“什么两头大,那女人家里只有一个空爵位,还是不世袭的,拿什么和咱们主子比?往后等主子生的孩子一多,裴大人就会把她扶作第一正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