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朝道:“正是。那恩人位高权重又宠爱此女,日后她身份必显于人前,到时候便知真假。别的错无可辩驳,唯独移情别恋这个罪名不敢领。”

余氏恍然大悟,又喜又悔,一时间百感交集,眼圈发红。

沈琼芝安慰她:“娘也是一片好心,只是日后再有这样打算,先和我说才好,不要自己乱着想主意。原先你从来不插手大哥二哥房里的事,怎么到自己姑娘身上就忘了呢?”

余氏擦擦眼:“经此一遭我知道了。到底是上了年纪糊涂了,哎!”

裴玉朝笑:“关心则乱,说明岳母比起两位舅子更看重你,怎么反而还埋怨起来?”

沈琼芝忙给余氏倒酒,捶肩撒娇讨好,说说笑笑间这事就过去了。

余氏在女儿家喝得脸红红的,又听了曲儿和说书,心满意足回那边府里去了。

才进前厅,就看到沈老太爷和两个儿子围着个什么东西在瞧,便也走上前去观看。

原来是一座十六架云石底琉璃屏风,极为华丽,屏面绘着花卉和鸟,精致灵动。

“这是谁送来的?”她问。

沈老太爷道:“你才从那边回来,居然会不知道?是女婿让人送来的,指明了给你这个岳母,说是感谢你派人过去伺候芝儿的回礼,叫拿着赏玩或送人。”

余氏笑了,仔细看着上面的画儿。

在认出屏风上的鸟是朱鹮后,顿时明白了女婿的意思,越发欣慰。

沈云松羡慕不已:“这样的材料和工艺实在是罕见,拿出来摆着待客极有面子。娘,正好后天我有几位贵客要招待,到时候能不能借去我那边摆一摆?客走了就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