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琼芝能够自理,也无心装扮。这里只有最基本的鞋袜里衣,女子的外头衣物一件都没有,平时穿的都是晏煜廷的衣服。

起初她还羞愧,后来也麻了,浑浑噩噩素面朝天,发髻散斜。

女为悦己者容,这里都是她害怕的人,有什么好容。

晏煜廷把自己的床给沈琼芝睡,他则睡外间的客榻,或宿在其他女人那里。

虽不碰沈琼芝,可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和她一起用餐说话,告诉她新王府动工进度,或者这边王府里的“趣事”。

原来,那些姬妾争宠恶斗的内幕真相他全都知道,并且还觉得很有意思。

美人们枉表演出各种动人情态,却不知最丑陋的模样早已暴露,越装无辜可怜越滑稽。

沈琼芝听着晏煜廷说这些事,微微笑着,时不时点一下头。

她其实并不想笑或者点头,但她不敢惹晏煜廷生气。

这日子如履薄冰,根本不能招翻他一点。要是哪里出了什么错,境况便会覆水难收。

晏煜廷知道她在怕,也知道她在假笑,但不以为意。

他知道她逃不出去,没了焦躁和暴戾,心态很平和。

像一只看着自己圈养猎物的猛兽,漫不经心享受着这即将吞咽入腹的美妙过程。

有时候来了兴致,还会故意逗一逗她。比如和她说一些自己与其他姬妾的床帏之事,反过来问她和裴玉朝是否如此,把沈琼芝说得头几乎低到碗里去,手也拿不稳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