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内室,裴玉朝让人拿了酒来,又叫他们都退下。

孙源道:“谢裴叔父款待,只是一大早喝这个,会不会不好?”

裴玉朝道:“你已下定决心和那些人一道,岂用再做个循规蹈矩的人?”

这话说得孙源面上一僵。

二人喝过两杯酒,裴玉朝道:“北边几年内必有一战,你在那之前把功夫胆量练好了,再给自己烧几炷长香。等到时候事情了结活着回来,她再想说你什么也晚了。”

孙源心中咯噔,勉强道:“裴叔父说笑了,我不曾想这么远......”

裴玉朝笑:“你若是没想这么远,为何会和齐王那边的人通气?他本就是主战派之首,又和你们家颇有来往,到时候给你一个分队副将的位置,哪怕只是带着在后头捡人头,建功立业的机会的确不小。”

孙源手中酒盏跌落,仓皇跪在地上:“还请裴叔父不要告诉母亲!”

是他大意了,看轻了这位裴翰林。

虽然父亲言语间似乎对其十分恭敬,可在孙源看来,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清贵的笔杆子文人罢了,又是外头冒出来进京没多久的,在本地应该没什么背景。

可没想到,他居然连自己背着孙家做的事都知道!这个人到底......

裴玉朝道:“我若是要告诉她,今日也不会来找你私谈。为人母者总是长忧儿女平安,你既打定了主意,就把事情做得隐蔽些,不要让她知道,我这边也会替你圆过去。若是缺什么东西或人手,来找我便是。你想要的东西不止齐王能给你,我也可以。”

孙源难以置信看着他,声音有些沙哑:“裴叔父为何......”

裴玉朝道:“我并非看重血缘之人,她拿你当亲儿看待,你便也是我的儿子。等孙家的事情了结,就接你到这边府上来正式过继。不想改姓或想姓沈,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