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芝按照谢清如所说的做,忽然,她惊诧起来。
原本普通的花卉刺绣在阳光的折射下,不但随风起舞盈动,竟还多出了一只围绕着花的蝶。
因为角度不同,这蝶时隐时现,变幻着位置。
若是手拿着裙摆在光下轻轻兜转,这些不同的绣面连续闪动,就像是那只蝴蝶和花都活了过来。
不再是裙摆上的图纹,而是真有这么一处地方,花儿芬芳娇艳,蝴蝶绕着花流连嬉戏,相伴相守,端的是精妙绝伦,栩栩如生。
沈琼芝轻轻放下裙摆,抬头对谢清如笑:“不愧是定国公府的小姐,见多识广,只一眼就看出来。像我这样无知无识的,好东西给我也是糟蹋。”
谢清如道:“这个叫反絮双叠绣,也叫隐纹,只适合在纱上施展。满京城只有一位老绣娘会,可她隐退多年,推说眼睛坏了,再多的钱也不肯出手。听说曾经有人送了她一张赋词美人图,把老绣娘看得伤感落泪,破例再次出山,做了三套隐纹香云纱衣裙。”
气氛骤然变得死寂。
沈琼芝没有说话。
谢清如问:“你不好奇,那美人图上的词作是什么吗?”
沈琼芝道:“我是个俗人,天生对诗词这些不感兴趣。辜负了你一番好意,特地和我说这样风雅的闲闻轶事,却是对牛弹琴。”
谢清如自嘲一笑:“俗的是我。就为了那些痴心妄念,明明与己无关,非要百般打听窥视。自寻不快就算了,还膈应了别人。”
沈琼芝道:“难得风和日丽,花娇湖清,咱们应当好好赏游玩乐才是,不要想那些无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