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后,罗宏达洗澡换了衣裳,大口大口喝闷酒,给自己压惊消气。
他没脸提自己在观音庵那边的事情,命小厮们守口如瓶,谁敢说出去一个字乱棍打死。
虽未见着沈琼芝的面,可这番遭遇让他越发心猿意马起来,吃不着的永远比到嘴的更让人魂牵梦绕。
看来那贱妇是真勾人,不然太子怎么会把她看得这般紧?连侍卫都动用了!
真要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去让上头收回赐婚?
守着吧,等成了亲,看他还有没有脸守别人老婆!
罗宏达这酒越喝越没滋味,心里头又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着,干脆跑去花楼泻火。
谁知冤家路窄,他竟然在京中最负盛名的采芳馆碰到了那女人的前夫,孙鸿渐!
其实今儿并不是孙鸿渐要来,是他一个朋友拖他来的。
孙鸿渐虽是花楼新客,却十分受姐儿们的欢迎。有他在,无论指名哪个当红姐儿都愿来,甚至还有推了别处客过来作陪的。
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好出手大方,更是因为他温文尔雅,客气守礼,至今都不曾主动碰过哪位女子的一根指头。
罗宏达则恰好相反,他的名声臭不可闻,几乎没有姐儿愿意接他。要不是有个做总兵的叔叔,还有鸨儿的威逼利诱,恐怕连勉强陪酒划拳的姐儿都找不到。
经过西侧花厅之时,罗宏达一眼看到孙鸿渐,又看到他身边那个对自己拿腔作调的姐儿此刻竟然对他笑靥如花,顿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