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再疑惑,他也不敢问老爷半句,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夜里,孙鸿渐正靠床看书,忽然高福报,说曹大人来了。

孙鸿渐才要下床,曹通判早已进了房间,箭步上前拦住了他:“你我之间何须客套?好生坐着吧。”

孙鸿渐笑:“那便容我不恭了。”

高福识趣地退下,并在门口看守把风。

曹通判见无旁人,开门见山:“大人那边一直都有送药给你,为何故意把自己置于这等险境?听说要是再晚一些,你就救不回来了。”

孙鸿渐道:“沈氏已有外心,我也不知还能拖她多久,怕坏了大人的事情,便试一试苦肉计。她若生出恻隐之心,事情便又可再拖一阵子了。”

曹通判冷笑:“你若真怕坏了大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故意给齐王通风报信?不要以为把家里人送走便没事了,天家要诛你九族,哪怕躲到天涯海角也是无用!到时候,你以为那齐王能救你吗?”

孙鸿渐沉默半晌,忽然大笑出声。

曹通判问:“你笑什么?”

孙鸿渐笑:“我笑你明明早就投靠齐王,这会儿又来吓唬我。原先我就疑惑,为何那么巧她偏偏在你府里遇到齐王,金鳞散那事又是你请来齐王救她。现在想想,殿下怕是早就看穿姚大人的意图,先下手为强,策反他的手下了。”

曹通判也忍不住笑了:“到底还是孙老弟,有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那阉人过河拆桥毫无情面,你早些弃暗投明是好事。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有缘分,兜兜转转又在同一位贵人手下共事,将来可要互相提携关照。”

孙鸿渐道:“这个好说。”

两人谈了一会儿事,曹通判起身道:“姚洪那边自有我替你支吾,你不用操心。今儿来是替殿下带一句话:过不久怕是会有人来找你谈判与沈氏和离一事,你掂量好,该离就离,不要适得其反。”

孙鸿渐一愣,点头:“多谢转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