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朝没有回答沈琼芝的问题,只是抱着她离开了孙府的院子,来到了外头等候着的车上,飞驰而去。

沈琼芝脑子里全是各种震惊疑问,乱得不行。

她勉强整理了一下思绪,本能地排出了最要紧的问题:“你这样过来,不怕孙府的下人撞到?”

裴玉朝道:“没事。”

他来的时候便注意到,孙府二房的看守格外严谨,和其他园子完全不同,不知道是出于谁的意思。

即便是寒冷的雪夜,也有好些人提着灯笼在沈琼芝房间附近巡逻查看,像是怕有人来行刺他们太太一样。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他。裴玉朝命手下的高手在换班的时候往火盆里投入迷香,所有进房间的人都会忍不住眯眼睡过去。

这香时间控制得很精妙,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他们就会醒过来,继续揉着眼睛巡逻。

这点打盹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只当是自己的小小失误,连上报的价值都没有。至于沈琼芝的床上,早已安排好了替身睡在被窝里,不会引得起夜查看的丫鬟惊叫。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故技重施便是了。

沈琼芝想起先前玉皇观一事,知道他自有分寸,心中便稍微安定了一些。

最担心的事情一解决,她的注意力便回到了二人的关系上。

她本想推开裴玉朝,可看看车内似乎没有别的衣物毯子,也没有火炉,决定还是别费那个事了。

推开了他,然后斥责吵架,最后冻得哆嗦再自己钻回去?

想想就丢人,还不如先老老实实待着,等拿到了衣物披风再开始算账。

下雪天的夜晚又冷又潮,她因为着急出来只穿了单衣和一个小夹袄,根本抵御不了。

沈琼芝是行家,一眼看出裴玉朝这个氅衣一定是用的最好的毛皮,虽然不怎么厚,触感也是软柔轻盈,被围着却是温暖如春,熨帖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