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他身子太虚,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能吃好的了,至少要一个半月后才能见大油荤。

早知道就不多图这一会儿了,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想什么时候看女儿不行。

众人吃着聊着,话题很自然的又转回了先前的事情上。

也是这个时候,沈琼芝才知道,沈家在这场无妄之灾里损失有多少。

“你爹在里头病着的时候,还是姑爷给找的门路,送药饭进去一次一百两银子,偷偷叫大夫进去看一次一百两,给几个狱卒买酒肉糊眼一百两......”

余氏掰着指头数,听得沈琼芝眼皮子微微跳。

虽然她知道她家很有钱,可这么一百一百的没了,而且还是这么不对等的付出,依旧让不习惯铺张的她觉得有些肉痛。

可再听下去,她才知道自己肉痛早了。

“我们听姑爷的话,把那些不太好的铺子庄子都卖了,故意压了些价。也是这个时候才看得出人心,原先和咱们交好的一个皇商人家,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落井下石,还要往死里压价,我一怒之下索性不卖了。”

沈琼芝倒吸一口气:“这次咱们家卖铺子庄子,亏了多少?”

余氏惨笑:“加上送郝丞相那边的,这次跑船赚的钱全赔出去了不说,还倒贴二十多万两。”

沈琼芝沉默了。

她知道这次船队大概赚了多少钱,再加上母亲说的,这个数字越发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