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琼芝不知道老父亲的胡乱猜测,不然又要憋闷好几天。

明明就是裴家表哥的功劳,怎么就给他们孙家捞去了。

秦管事拿着银票回来的时候,沈琼芝清点了一番,发现居然还多了一万两。

她疑惑地问秦管事:“不是二十万两吗,怎么借来了二十一万两?”

秦管事笑着说:“这是老奴临走时,老太太,大太太和二太太三个人偷偷叫住老奴,多给的银票。老太太给了五千两,大太太和二太太每人两千五百两,说是给太太您拿着花的,不用还。还说若是太太手里实在吃紧,又不好意思再找老太爷借,就去找她们。”

沈琼芝感动不已,同时越发坚定了自己做这件事的决心。

无论最后功劳落到谁头上,大盛免于一场席卷全国的灾难,身处本国的所有人受到的影响都是紧密联系着的。

别的不说,就说少折损那么多佃户,少荒废两年的庄子田地,以及免去因为受灾而低迷的生意市场,这其中的好处就是肉眼可见的,等同于挽救了不少的损失。

何况人在做天在看。她沈琼芝这次尽力防灾,至亲们也一定会沾着光,毕竟他们也出了二十万两的影子呢。

银钱到位后,沈琼芝命秦管事当即招募数百精壮熟路车夫伙计,又购置了车子骡马,组成三个大车队,分头前往三个州府大量收购那药方上的十三种药材,以薄利多销的方式价尽可能批发多买。

这些药材大都是些不值钱的山货,主要是用来煮水防止风寒的,效果也一般,平日里几文钱一斤都很难卖出去,也就比野草好那么点罢了。大多是堆在药店里白白吃灰放陈,直到实在不能放了才丢掉。

上辈子自从那个药方流传开来后,它们顿时被一扫而空,身价呈百倍增长也供不应求。

可再廉价的草药,想要长成也是需要时间的。市面上的库存被用尽后,即便现种也需要好几个月,这中间的空档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没有药而死亡或者病残。

而这,也正是沈琼芝计划中的一环。

她要用有限的银钱,最大限度地调度出所需药材,尽可能地拯救多一些人。

车队都出发后,沈琼芝又命秦管事用便宜的价格大量够买没人要的沙荒地,然后雇人尽可能密集地种上沙团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