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芝心中一颤。
晏煜廷问:“我的皇位你要不要?”
裴玉朝道:“你要是愿意给,我也接着。”
晏煜廷闭上眼调整了呼吸,缓缓睁开:“青州产出一半,北边两个州府粮草。东西可以给你,但不能白拿,金人那边你们要出力。”
裴玉朝道:“这些是单算旧账的,金人那边是另外的价。太子年纪小小便这般聪慧可爱,我夫人功不可没。拿这些东西换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储君,怎么看都不算亏。”
晏煜廷看了沈琼芝一眼,只见她的头几乎要低到膝盖上了。
晏煜廷叹息一声:“我承认当年的事是有些趁火打劫,但也是为了她好,没有那些忘事的药她也撑不到现在。况且昕儿是我和她命中注定的缘分,孩子是她生的,就算要弥补也该给她,你拿好处算什么?”
裴玉朝笑:“夫妻一体,我又事事以她为先,你给我就等同于给她。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青州本来就是她一手经营起来的,这些年东厂想是给大盛出了不少力,才两个州府的粮草,还不够论功行赏的,更别提算旧账了。”
晏煜廷被他话语中的敲打提醒气得不轻,却也只能耐着性子讨价还价。
最终两人总算是达成了共识。
沈琼芝不懂这些结盟条件,但模糊感觉到,晏煜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裴玉朝还算满意谈判结果,命人端茶上来。
下人退下后,晏煜廷忽然道:“我愿意负荆请罪,跪下奉茶,你愿不愿意接受?”
沈琼芝呆住了。
性子高傲的晏煜廷居然会主动要求这样?她没听错吧?
裴玉朝面色不改:“怎么又请罪一次?”
晏煜廷道:“虽今日做出补偿,想是你心里还有怨气,不会轻易放过。可金人狼子野心,比辽人棘手百倍,你我结盟最好不要有什么龃龉变动,到时候内乱起来,只会让他们渔翁得利。”
说完他又看了沈琼芝一眼,垂眸道:“只要你肯暂时放下恩怨,把我和昕儿当做自家人,那金人再残暴狡猾也无法离间两国各个击破。大盛和大夏江山永固,昕儿和瑛儿有得承继,芝儿的血脉后代才有所托,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