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兰心中微暖,笑:“我知道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九姑和姑父好好儿的怎么就谈到我出嫁的事了?”

沈琼芝道:“这不是陆家那小子闹的吗?虽说你不喜欢他,却是提醒到咱们这一茬了。你不想嫁人我绝不逼你,想嫁也不打紧,我这边嫁妆早已给你备好。说起来,你的嫁妆我当初还是和你源哥哥那份一起准备的。”

提到孙源,沈琼芝的面色又黯淡了几分。

边境的战事短期内难以了结,只要没有消息传来,就是最好的消息。

沈琼芝明白这个道理,平时不会主动去问,府里人也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齐王几乎把辽人按着打,北边数州固若金汤,战火很难烧到这边来,无需特意担心。京中依旧歌舞升平,和没开打时差不多。再加上东厂的缘故,大家都不太敢公然谈论边境之事。

除了时不时去庙观中祈祷做功德,沈琼芝没有别的能做。

过往的经验告诉她,这么做不一定有用。可她除了这也做不了其他的事,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

沈秋兰笑:“多谢九姑。若是我一辈子都不嫁人,那嫁妆能不能给我做棺材本儿?”

沈琼芝瞪她:“多大的人就想到棺材本儿了!放心吧,既然决定给你肯定跑不了,不过是换个法子给罢了。”

沈秋兰撒娇道谢,又说了几个笑话打岔,总算是把沈琼芝的心思从边境的战争上扯回眼前,糊弄过去。

从东华宫回来后,沈琼芝的心态平和了许多。

再看到浔鹤时,也很坦然自若了,依旧让他弹些舒缓安神的曲子,越清净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