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吩咐厨下做些补血调身的滋补菜肴过来才是。有时候夫妻感情太好也不完全是好事,虽然补心,却是伤肾,而且单伤她的。

本来先前还想着夫君日夜忙碌,应当给他补一补,现在这个念头被彻底打了个散。

别补了。再补安婆又得来,又要拐十八个弯儿劝他们节制了。

吃过饭,又用了一些茶,沈琼芝命人请浔鹤过来弹琴。

浔鹤道:“在下今日所献之曲在室内听不过尔尔,若是能在水上小舟演奏,风味格外不同。”

沈琼芝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同意了。

二人一道上了府内小船,在湖上飘荡。除了一个粗使婆子在船尾撑船,其余服侍的人皆无。

正如浔鹤所说,琴音在水面悠悠荡开又折返回来,风味绝佳,如听仙乐。

沈琼芝闭目欣赏曲子,一如既往沉浸专注,连什么时候结束都没意识到。

浔鹤也不打扰她,只含笑静静等着。

沈琼芝睁开眼,便看到他的神情。

说来奇怪,明明是个目不能视的盲者,却像是用什么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一般。

沈琼芝一边赶走这个奇怪的念头,一边夸赞:“弹的真好,我从未听过这曲子,难不成又是你即兴之作?”

浔鹤笑:“夫人聪慧,正是如此。在下近来灵感颇多,都是托夫人的福。”

沈琼芝只当是惯常对主人家的称赞颂词,不以为意笑笑。

不料,浔鹤又道:“这些曲子都是为夫人所作,若无夫人,在下一辈子也不能有这般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