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琼芝问为什么,他又道:“这次的事我损失颇大,只敬一杯酒难以打发。你若诚心想谢我,便在此为我弹一首琴曲,如何?”

沈琼芝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开出这么轻松简单的条件,又看向裴玉朝。

裴玉朝静了片刻,点了点头。

沈琼芝犹豫道:“可是可以,但我并不擅长此道,也好些时没弹了,越发生疏难听,你确定要听吗?”

不是谦虚,她说的是实话。

沈琼芝对抚琴算是有几分兴趣,家里也请过名师教导,但天分在那,不是那块料,再怎么用功也平平无奇,只比普通人好那么一丁点。

上辈子晏煜廷还笑话过她,说弹得硬邦邦的,一点韵味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弹弓弦要杀人。一边这么说,一边依旧经常让她弹。

这比喻让沈琼芝多少有点心理阴影,再加上裴玉朝那么擅琴,她越发不好意思班门弄斧丢人了。

本以为这辈子可以遮掩这个短处,没想到又要被笑话一次,还是被同一人。

晏煜廷笑:“我要是冲着欣赏曲子来,多少顶尖乐师找不得?你弹就是。好听的听腻了,就想听点难听的。”

沈琼芝一顿,只能忍气答应。

起初她还担心晏煜廷提什么刁钻的条件让大家都下不来台,好在今天他没有发疯,居然只要听曲。

还是不要继续问了,若是问得他改变了主意怎么办。

裴玉朝命人拿了自己的琴来,又命摆好琴桌坐垫等物。

沈琼芝一边调拨琴弦找手感,一边问晏煜廷要听什么曲子。

晏煜廷看着她的脸,淡淡一笑:“就弹个《月夜春潮》吧。”